如懿不屑与她们说话,只冷着脸道:“好好儿想想,本身的错处在那里。”
如懿嘲笑道:“皇上的脸面?皇上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在永寿宫了。”
这句话仿佛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打得如懿晕头转向。她怔了半天,只感觉眼底一阵阵滚热,清楚有甚么东西要澎湃而出。她用尽了满身的力量咬住了唇,仰起脸死死忍住眼底那阵热流,以清冷相对,道:“是臣妾扫了皇上的兴趣么?”
晋嫔犹自不平:“皇上就是要我们几个服侍,那便如何了?令妃娘娘有甚么可骇的呢?我们是皇上的女人,服侍皇上是光亮正大的。”
嬿婉窘得满脸紫涨,只恨不得能找个地洞钻下去,看了看其他几人,道:“是。”
“不记档?”如懿的神采淡淡的,望着游廊雕梁上龙腾凤逐的描金蓝彩,并不看她们,“那如果你们几个当中谁有了身孕,那算如何回事儿?没有记档的事情但是说不清的。”
容珮见四下并无其别人,抬高了声音道:“传闻皇上这几日都歇在令妃宫里,每日令妃都命奶娘挤了人乳,兑了奶茶给皇上喝。”
如懿镇声道:“是!皇上封了臣妾为皇后,臣妾便不能不言。”
天子笑了笑,寂静着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一碗银耳羹是天子每日夙起必饮的,只为清甜入口,延年益寿,做法也不过是以冰糖清炖,熬得绵软,入口即化。
但是,在统统即将完成之时,她却完整愣住了。
如懿快步上前,以护甲的锋利拨起她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道:“鹿血酒喝了是要发散的,你都不让皇上发散出来就睡下了,是用心要皇上难受么?”
如懿只感觉胸腔里翻江倒海似的,只差没再吐出来。她想起前几日绿筠看她的眼神,是那样含混而测度,只是心照不宣地相互表示,天子的身材起了非常。
天子夜来没睡好,也有些昏乏,便道:“用薄荷松针水篦一篦就好。”
接下来连续数日,如懿便再难见获得天子,一查敬事房的记档,才知这些日子天子得空儿便在几个年青的嫔妃那边,不是喝酒作乐,便是歌舞清赏。而去得最多的,便是嬿婉宫中。
如懿望着那紧闭的门扇,镂花朱漆填金的大门,上面雕镂着栩栩如生的云蝠八宝团斑纹,团花以芍药为心,五蝠衔银锭、灵芝、快意、菊花、珊瑚漫衍于四周,本是极热烈的华彩,却像是狼籍纷飞的蝙蝠翅膀上的刚刺,一扑一扑,触目刺心。
如懿原觉得永寿宫中只要嬿婉,却不想出来的是平常在、揆常在、秀常在、晋嫔,一个个都在,又毛躁了鬓发,钗环疏松。特别是晋嫔,一颗织金缎玉片扣还松松地解开着,她本身却未发觉。
她下认识便是要粉饰畴昔。拔是不能拔的,不然天子必然会发觉。但若不拔,迟早也会被天子发明。这么一刹时的游移,天子便已经灵敏地发觉了,立即问:“甚么?”
如懿问:“喝了四碗鹿血酒就睡了?”
王蟾慌镇静张出来了。不过量久,门“吱呀”一声开了,几个艳妆女子鱼贯而出。
如懿使了个眼色,容珮端着绿豆莲心汤上前。如懿极力温婉了声线道:“皇上如果渴了,臣妾熬了绿豆莲心汤来,恰好解渴。”
容珮忙道:“娘娘这几日老感觉胸闷不适,奴婢还是去请个太医来看看吧。”
“发散了?”如懿神采突然一变,又是肉痛又是气急,“凭你们五个?”
是啊,她本来就是继后,哪怕是他亲身封了本身为皇后,内心到底也是这般瞧不起的。
容珮吓得从速给她递了绢子擦拭:“皇后娘娘,您是如何了?这几日您的面色都欠都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