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夜无尘,月色如银。半弯玉轮挂在柳树梢头,透着霞影窗纱映照殿内,朦昏黄胧,仿佛笼了一层乳红色的薄雾。寝殿的窗下搁着数盆宝珠山茶,碗口大的花朵透露芳香,此中一株千叶大红的特别素净,映着红烛成双,有一股甜醉的芳香。

天子沉默一叹,揽过如懿的肩:“朕晓得你在担忧甚么。当日许端淑再嫁之时,朕就已经想好,这是最后一次,大清的最后一次,再也不会有远嫁的公主了。”

如懿看她一眼,神采淡淡:“彻夜皇上约莫会去你宫里,你好好服侍着吧。”

忻嫔和颖嫔忙起家谢过。嬿婉坐在海兰以后,听着嫔妃们莺声呖呖地谈笑不已,又句句说在孩子上,不免心中酸涩,有些落落寡欢。且她虽得宠,但在如懿跟前一贯不太得脸,干脆只是沉默。

春婵仔细心细看了好久,怯怯道:“只要一点点,实在不算很像。”

有夜风轻叩窗棂,她的思路不成扼制地念及另一个男人。曾经真正将她视若掌中珍宝的、心心念念只瞥见她的好的阿谁男人,毕竟是被她等闲孤负了。

嬿婉目光冷厉,看了看被进忠扯过的袖子:“陪本宫去换衣,这件衣裳剪了它,本宫不想再穿了。”

那秦筝的音色本是清澈刚烈,施弦高急,筝筝然也,但是到了嬿婉指间,却平增了几分娇媚柔婉、千回百转之意。

春婵那里不晓得嬿婉的心机,忙扯了进忠的手挥开,道:“小主,您瞧进忠这个猴崽子的世故样儿,都是小主惯的。”

如懿含笑道:“本朝并不过要立嫡之说。太祖高天子努尔哈赤立过量位大妃,元妃佟佳氏生了褚英和代善,继妃富察氏生了莽古尔泰和德格类,最后一名大妃乌拉那拉氏生了阿济格、多尔衮和多铎。但是最后继位的倒是生前为侧妃的叶赫那拉氏所生的太宗皇太极。说来太祖暮年也不过是庶子罢了。以是本宫看来,只要有才学,能为江山出谋着力,才是皇上的好儿子。我们非论嫡庶,只论贤达。”

嬿婉心头微微一松:“但是臣妾也快不年青了。宫里颖嫔、忻嫔、晋嫔、庆嫔都比臣妾年青貌美,皇上怎未几去陪陪她们?”

自此,太后公然静守在慈宁宫内,半步都不出,只拈香礼佛,日夜为端淑长公主祝祷。宫中之事悉数在如懿手中,而嫔妃们亦朝夕殷勤存候,翊坤宫内不时笑语盈盈,衣香浮动。

天子垂怜地望着她:“朕看着你,就像看着如懿当年。但是你的性子,却比如懿柔嫩多了。如懿,如懿,她即便和顺的时候,也是带着清刚气的。”

春婵瞥了进忠一眼,看他走远了,方才狠狠啐了一口道:“没根的东西,也敢对着小主拉拉扯扯。小主没看他的眼睛,就盯着您不放。也不打量打量本身是甚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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