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琴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握起，尖尖的指甲刺进手掌心，传来的疼痛令顾琴复苏沉着起来。
李妈妈挣扎起来，嘴里还是不依不饶，“夫人，是您说的，不能叫那老张氏挡了大蜜斯的路。还说二蜜斯不识汲引，本就是农家女，当了这么多年的侯府二蜜斯就该晓得戴德，应主动提出嫁给老张氏的孙子。谁知老夫人和二蜜斯都不见机，您就只能――”
顾琴手里紧紧捏着淡蓝色绣着水仙花的帕子，谨慎翼翼地觑着沈茂。
顾琴虽说已是年逾三十，但她保养得宜，面貌素净，脸上眼角找不到一丝皱纹，乍一看，仿佛只是二十五六的年纪。
“明卿，你母亲说的非常。下人的胡言乱语，有甚么好听的。这件事你别放在心上，为父会给你一个公道的。”沈茂收敛了一身寒气，对着顾明卿和顺开口。
李妈妈冒死磕着头，不到半晌，她的额头便已泛青，“侯爷饶命，侯爷饶命啊！统统都是夫人叮咛老奴做的，是夫人关键二蜜斯！”
顾琴尖声打断顾明卿的话，声音锋利地仿佛能突破云霄，震人耳膜，“你浑说甚么！我是你母亲，我能对你做出如许的恶事不成？你好歹也是侯府令媛，岂能轻信下人的胡言乱语，反倒来诘责我这个母亲！”
“好一个刁奴，先是存了害明卿的心，现在又来诬告本夫人，真是好大的胆量！来人啊，把这两人拉下去活活打死！”顾琴发了狠，保养得宜的脸上扭曲一片，好像天国爬上的恶鬼，恨不得将李妈妈和二狗撕成碎片下肚。
在看到顾明卿的那一刻，沈茂还傻乎乎地眨了眨眼睛，仿佛是在确认面前的人是不是顾明卿。
顾明卿好似被顾琴吓到了，清癯薄弱的身子颤抖得愈发短长，仿佛下一刻就会支撑不住倒下去，“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