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辰未说话,羊角琉璃灯的光芒若隐若现,马车暗中的一角,褚辰顿了很久才道:“必定就是仇敌,又何必管它是现在针锋相对,还是此后磨刀厮杀!”
褚氏应诺,乔若云低头娇笑,落水以后,脸颊肥胖了很多,这会子淡妆适合,倒是更显得清爽动听了。
褚辰了然,朱允弘还在为曹大人的事耿耿于怀,曹尚书擅自截留赈灾银兩贪墨一案,差点毁了他的太子之位。
东宫,清华殿。
实在若素底子就无需进学,这一世她也无需再藏拙了,不过老太太都开口了,她也只好应下:“若素听外祖母的话就是了。”
女儿出嫁的荣宠越大,她的脸面就越足。
常日不但把大房的几个妾室整的灰头土脸,就连碰到二房的王姨娘,她也从不会嘴硬。
陶氏和褚氏鲜为少见的互视了一眼,也不晓得是相互附和,还是互掐?
马车渐行渐远,在空旷无人的石道上渐渐消逝在夜色里,王璞对着马车帘子问道:“世子爷,您为何要与文大人过不去?”
一行人出了老太太的院子,陶氏是一肚子苦衷归去的,倒是王姨娘明天循分的有些令她匪夷所思。
褚辰分开清华殿时,已是华灯初上,昏黄的烛火应着汉白玉门路,他摩挲着腰间的玉佩,转头看了一眼殿门之上的鎏金巍峨的匾额,幽深的眸眯了眯:太子虽聪明过人,可目前还不是那人的敌手!
外祖母如何和她说这些?
若素捕获到了乔若云话里的重点,送花是主要,显摆是首要。
皇上忍了曹家这么多年,恰幸亏这个时候对曹家动手,朝纲一旦动乱,他的太子之位也是朝夕之间的事。
充当马夫的王璞目不斜视的看着文天佑所骑的汗血宝马,心道:这石路足以让三辆马车同时驶入,世子爷这话是甚么意义?
可.....那煞气实足,又自大自狂的褚辰竟喜好养花种草?
少年眉头舒展,身形略显肥胖,他仿佛有些踌躇,顿了顿才问道:“这天下赃官贪吏但是杀尽为好?”
这又是唱哪一出?
前几日乔若云落水一事,本就与褚辰有脱不了的干系,这会子又来提亲?
“褚家能说动邱夫人做媒也算是看重我们云姐儿了。”褚氏喜难自抑。连皇上待邱夫人都是格外的恭敬。
乔家给几个蜜斯请的西席是都城城郊一个进士的女儿,年青丧夫,膝下无子,后因入了玄门,就再也没有求姻缘。她的学问倒是无庸置疑的。
若素虽知乔若云对褚辰一片痴心,却也知堂堂褚世子压根就是落花成心流水无情。
乔老太太爱屋及乌,在她白叟家眼里,外孙女说啥都是有理的:“对对对,素姐儿说的没错,又多了一名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