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赵妈妈的话,她停下了手头的事,顿了半晌才道:“那瘦马腹痛之事恐怕没这么简朴,陶氏再蠢也不会对她脱手,这不是无疑引发二爷的不满么?”
陶氏和乔若婉接踵出了小亭轩。
赵妈妈眨巴着干涩的老眼,艰巨的消化着王姨娘的话:“姨娘说的是。”
乔二爷瞥见长女雍容繁华的做派,不免不会想起权倾朝野的半子,文天佑。
郎中阿谀的笑道:“幸亏是月份大了,再过一月便要分娩,这如果前几个月遭此变故,恐怕就不是现在的成果了。”
乔二爷所居别院的方向又传来模糊的哭笑声。
赵妈妈再次云里雾里。
王凤点到为止,笑的格外娇媚:“我恰好缺个机会,此次就让二爷欠我一次,他如果能冤枉了我最好不过,待到本相明白,我也好找个由头逼他让素姐儿认我当干妈。”
赵妈妈没有听懂,皱着眉,非常焦急的问:“姨娘,莫不是陶氏又想找替罪羊?”
陶氏一脸难堪。
斜斜的人影拖得老长且涣散。
仅凭这一点,她也要不留任何余地的抓住这个男人。
“孩子--也无碍?”乔二爷补问了一句,中年得子本就是令他欣喜的。
乔老太太派人请了郎中去照看夏荷。
通往内院的小径上,每个几十步便挂着一盏红绉纱的灯笼,暮春的晚风有些大,吹得灯笼摆布扭捏。
他的语气很冷,看着陶氏时的眼神更冷。
此次,算是栽了么?
几近是几个呼吸之间,乔二爷如被惊雷劈醒,方才对陶氏的思疑消逝大半。
王凤却勾了勾红艳艳的朱唇,指尖拨弄着算盘上的小金珠,慵懒道:“且等着吧,明日就该见分晓了。”
陶氏委曲至极,半晌便拿起帕子拭了泪,倒是活脱脱一副荆布妻的落魄样。
陶氏一脸焦炙的守在屏风外,见乔二爷神采尴尬至极,便让丫环下去沏了茶道:“二爷,您无需忧心,大夫正在评脉呢。”
这时,穿戴一袭湖蓝色道袍的大夫领着药箱走出屏风,见了乔二爷,屈身道:“二老爷,您这妇人许是吃了甚么不洁净的东西,伤了胎气导致了出血,老朽开了一副药方,您让人拿去抓药,每日炖熬了服用一阵子,也就无碍了。”
“呵呵---婉姐儿好不轻易返来一趟,要记得去你祖母跟前多敬孝道。”乔二爷避重就轻,对嫡长女一贯心疼有加。
丁香苑,王凤侧躺在黑漆描金的拔步床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打着金制的小算盘。
乔二爷见不得这风景:“行了,你哭甚么!婉姐儿本日在府上小住,你先归去顾问她的起居吧。”
“不是她还能有谁?二房现在也就我与她二人,那瘦马能不能抬了姨娘还要另说!”陶氏语罢,一阵风吹起了她的衣摆,她狠狠打了个寒噤。
自从乔若素血崩而死,乔若婉最怕如许夜深人静,有风无月的早晨,她加快了步子道:“母亲笃定是王姨娘下的手?”
“父亲公事繁忙,女儿那里敢打搅。”乔若婉说着,看了一眼勉强责备的陶氏,忿忿道:“父亲可别忘了,我们二房,想让这妇人落胎之人可不是母亲!”
“但是姨娘,万一---万一陶氏当真是想害您可如何是好?”赵妈妈担忧道。
乔二爷让管家领着郎中去账上取了赏银,转尔去阁房看过昏迷的夏荷后,才对陶氏道:“夫人,本日之事,你如何看?”
是啊,就算夏荷产下男婴,也不过是庶出,定是不能与陶氏膝下的乔魏远比拟并论。
王凤不觉得然的嘲笑道:“呵---甚么玩意!我王凤在乎的女孩儿可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他还想要诚意?!让他也拿点诚意出来,不然我们家素姐儿才不要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