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南侯府用时三百多年,即便侯府有积余,也所剩无几了,做儿孙的总不能把祖宗留下的宝贝都败光吧,若真如此,那离灭亡也不远了。
梁芜菁笑着点了点头,她天然不会拂了父亲的美意,固然这凳子上仿佛沾上了一层灰,但是她还是笑着坐上去了。
“嗯。”梁芜菁笑着点了点头,半晌后才道:“父亲此言差矣,何止是好了很多倍,就说那文状元叶檀吧,当初他来我们府高低聘的聘礼只要二十台,并且都是父亲您派人暗中送畴昔的呢,下聘那日帮手的人,也是母亲给的人为和犒赏。”
“梁义博,你梁家乃是我大周朝首富,好东西多了去,不过我刘家也有压箱底的东西,瞧瞧这妆台,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是我们建国之君,太祖天子的皇后钦此前次给我们家第一任老侯爷夫人的,传承了三百年呢,上头雕镂了数百朵梅花,每朵梅花的花心都是猫眼石镶嵌的,宝贵的很。”
但是,还不等梁芜菁说些甚么,她俄然感觉自个坐着的凳子一歪,还不等她有所反应,整小我便往地下倒去,若不是碧云手疾眼快拽了她一下,她的头就该磕在妆台的角上了。
梁芜菁并没有瞧不起叶檀的意义,当初的叶檀除了顶着文状元的名头,实则一清二白,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还是父亲看中了他这个半子,给了院子住,这些她都是一清二楚的,但叶檀骗婚,这也是不争的究竟。
“芜菁,你如何样了?”大夫人见女儿跌倒在地,急的神采都变了,当即去扶她。
“夫人,您再吃吃这杏仁酥,这但是我们娘娘小厨房里做的最好吃的点心。”萍儿见白氏有些拘束,随即端上点心笑着说道。
“好,就依夫人的,刘家人真是故意了,瞧瞧这妆台,我幼年时去刘家还见过呢,是刘家的老古玩,他们竟然让人给芜菁抬来了,可见是至心喜好我们家芜菁。”梁义博走到了靠墙的妆台前,悄悄抚摩着这紫檀木雕镂着梅花的妆台,眼中尽是笑意。
“蜜斯,您没事吧。”碧云固然扯了她一把,但只是减缓了她摔下去的速率,梁芜菁的确结健结实的摔到了地上。
打从白氏当初嫁到了侯府当中,看了侯府账目后,便省吃俭用,精打细算,现在总算还能支撑门面。
“这……约莫是好久未用,木头酥软了。”梁义博笑着说道,但望着老婆看着他那严厉的目光,语气未免就弱了一些。
他少年时就和定南侯刘成交好,天然常常去刘家做客,这妆台他是见过的,当时刘成还在他面前夸耀过,时至本日,看着这妆台,刘成的声音仿佛也在耳畔反响。
男人的心偶然候实在很脆弱,并且……没有哪个男人不好面子,入赘……这可真不是一个好听的词儿。
本想着儿子娶个门当户对的媳妇,能得些嫁奁过来,加上儿媳妇的添箱,也算不得亏损,却不想儿子入赘给人家做了上门半子,现在聘礼打水漂不说,女方今后抬来的嫁奁,她也得原封不动的送回。
说句不好听的话,若不是她家侯爷与惠周侯梁义博交好,得梁义博照拂,做了些小买卖,凭他在礼部领阿谁闲职的俸禄,底子撑不起侯府开消。
梁义博见女儿已无大碍,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当他看着地上的妆凳时,脸上也暴露了一丝难堪来。
“定南侯夫人,请用茶,我们娘娘正在寝殿换衣,稍后半晌便来见夫人,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虽是客岁皇上特地犒赏的,但本年的雨前龙井尚未进贡到宫中,现在紧缺着呢,娘娘这儿也只余下一小瓷瓶了,娘娘一向没舍得,今儿个特地让奴婢沏一壶来给夫人尝尝。”既然梁贵妃派人去传话,是要请定南侯府夫人入宫吃茶,萍儿天然要将最好的茶给奉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