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菁见她说着说着又感喟,便起来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道:“世上可贵有老太太如许知恩图报的人,孙妈妈在侯府那么多年,现在去了庄上荣养,想来也是能够安享暮年的,老太太对她也算仁至义尽了,她命苦是真,但不是另有老太太帮她吗?”
赵菁也不晓得老太太如何俄然就想起来跟本身说这些,约莫是受了如许大的委曲,内心难受,想找小我宣泄一下,赵菁便也耐着心机听她持续说,只是老太太一口一个你公公,到底让赵菁还感觉有些脸热。
“大女人是侯爷的义女,做出如许的事情,还是要侯爷亲身发落的,我让婆子们送了她回小巧院,这段时候就让她诚恳在里头呆着吧。不过如许的事情传出去毕竟不像话,我让张妈妈跟内院的主子们都说了,这事情不得传出去半句,对外,我只说是吉利偷了老太太您的东西,现在东窗事发,还不出来了,以是就伙同了韩妈妈,想害老太太,她们两个都不是家生子,老太太您看是送官呢,还是直接打一顿撵出去?”
孙玉娥固然作歹多端,可现在她身上还挂着侯府义女的头衔,赵菁也实在不能把这件事往她身上说,不然将来徐娴的婚事,两个双胞胎的毕生大事,都要被这件事给带累了。
赵菁听了也只点头应是,老太太多少也是心善的,如许的事情如果交到官府去,吉利和韩妈妈还不晓得要受多少的罪。女人家进了那种处所,可就生不由己了,到时候还不是随便给人折腾。
赵菁正巧端着鸡肉粥从外头出去,看着几个孩子围在床边上,便笑着道:“娴姐儿,鸡肉粥来了,你喂老祖宗吃吧?”
徐老太太捧着热茶喝了一口,赵菁抬眸的时候才发明,她额头上的皱纹又深了些,老太太又道:“她大儿子是跟胜哥儿的时候出的事,当时候胜哥儿不懂事,跟着摄政王一起谋反……”老太太说到这里,递开了茶盏,捂着胸口摆摆手道:“这事儿我不能说,我一说这胸口就疼,我好好的胜哥儿就这么没了,谋反的王爷却还活得好好的……”
徐娴怯生生的坐在老太太的床沿上,纤细的手指被老太太握在掌心,她抬开端看着老太太问道:“老祖宗,你还好吗?”
徐娴因为有些怕徐老太太,以是只乖乖的站在脚踏上,也没往上靠,可毕竟是亲祖母,看着老太太神采不好,她也严峻的瞪大了眼睛。老太太抬开端就瞧见徐娴正低着头看本身,便冲她笑了笑,伸出一只手号召她畴昔道:“娴姐儿来,坐祖母边上。”
老太太听了也没颁发定见,只是靠在引枕上闭目摄生。未几时孩子们吃过了午膳,便都返来瞧徐老太太,老太太瞥见两个外孙一脸担忧的看着本身,一颗心又难过了起来,想来想去,还是有血缘的骨肉更知心些。
赵菁递了帕子让她擦了一把,她看着赵菁,又忍不住悠悠叹了一口气,才开口道:“我一小□□岁的时候,爹娘就死了,家里也没个亲戚,当时孙妈妈的娘是我母亲的手帕交,她就把我接去他们家了,她家是本地的小地主,家里有些积储,只是她身子不好,只要孙妈妈一个闺女,以是把我当亲闺女一样养在身边。我和孙妈妈两小我啊,不是亲姐妹,甚是亲姐妹,厥后我们都大了,要嫁人了,孙妈妈比我还大一岁呢,就有人上门说亲,说了好几个孙妈妈都看不上,她年青时候比我标致,家世又不错,眼界天然就高一点了。”
赵菁听了这话心下却有几分凉意,摄政王妃临死前的那一番话涌上心头,当年策划那场谋反的并不是摄政王,而是一心想要报仇的王妃。只是造化弄人,谁知却就义了徐思胜的性命,看着老太太悲伤欲绝的神采,赵菁也忍不住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