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纷繁扬扬的铜钱飞一样的撒到巷子的两侧,老百姓们喝彩着跪下来,接了银子向徐老太太叩首。赵菁这时候也下了马车,就跟在徐老太太的身后,只听徐老太太笑着对世人道:“我老太婆今儿替儿子来下聘,内心欢畅,这些喜钱街坊们随便拿,只求你们今后念佛念佛的时候能想起这事儿来,保佑我老婆子早些抱孙子,那就阿弥陀佛了!”
“喜好你如何不戴?”
本来只要小半个时候的路程,愣生生的在路上迟误了大半个时候,等侯府的车马和聘礼到鼓楼大街的时候,两边巷子里都站满了看热烈的路人了。
目送徐思安拜别,赵菁回了松鹤堂,赵大妞正在次间和双胞胎另有徐娴一起玩耍,老太太倚在软榻上,小丫环拿着美人锤替她捶腿,她正歪着身子,和张妈妈筹议事情。
徐老太太没想到这一层,被张妈妈这么一提,顿时就明白了过来,一拍椅子道:“对啊!上回是提亲,这回可就得下聘了?我之前让你筹措的东西,都筹措得如何了?比来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迟误,我如何就把闲事儿给忘了呢!”
赵菁是亲身送了徐思安到门口的,看着小厮牵着马车过来,赵菁上前去整了整他身上的氅衣。他明天穿戴二品武将的玄色狮袍,肩宽腰窄,长臂箭袖,身形颀长高大,站在跟前有种泰山压顶的感受。赵菁在平常女子中已是属于纤细高挑的,可现在踮起脚尖,也不过才稍稍能触到徐思安的鼻尖。
老太太一拍大腿,笑着从软榻上蹦起来道:“拣日不如撞日,就明天了,张妈妈,你去备车,内院的婆子、外院不计小厮还是侍卫,全到小堆栈门口调集,咱明天就给赵家下聘去……”
只是赵菁府上事情多,这一阵子倒是没抽出时候往鼓楼大街去。
袁氏点了点头道:“是病了,前几天下雨,他的雨伞不知被他们私塾哪个熊孩子给偷拿走了,他怕我担忧一起冒着雨跑了返来,这不病两天了,还咳嗽,要不是我忙不开,我还真就找去那私塾,问问是哪个小犊子如许坏心眼呢!”
“不急不急,那里急?如果定在蒲月十八,那是要提早半个月下聘的,是我忘了这茬事儿了!张妈妈快去筹办吧!”
赵菁闻言不由笑了,细想想,这么多东西搬去了赵家,还当真要清算个空房把这些东西摆出来呢!何况如许一筹措,可就闹大了,左邻右里的估计还不晓得要有多少人往赵家串门询八卦去呢!赵菁想想这些还感觉抵挡不住,可该办的事情总要办,她也逃不畴昔这一回的。
张妈妈闻言,只笑着道:“早就筹办好了,东西都在外院的小库房放着呢!都已经贴上了红纸,盖上了喜印了,就等着老太太把这事情想起来呢!”
老太太一下子就来了劲,忙让小丫环把那本翻烂了的皇历给拿了过来,熟门熟路翻到了今儿的日子,只瞧见上面写着:蒲月初二,黄道谷旦,宜纳采、动土、上梁……
袁氏拍了拍二虎的后背,对大妞道:“你弟弟病了,大妞你快带着客人进屋去吧!”
赵菁听了这话又悄悄无语,幸亏街坊们只顾着抢喜钱,只怕没人体贴起这些细节。赵菁正稍稍松了一口气,瞧见袁氏抱着赵二虎翻开了院门往外看了一眼,早有街坊媳妇拉着她出来,冲她笑道:“勇哥媳妇,你现在但是侯夫人的嫂子了!”
袁氏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徐老太太带着一群人过来了,她瞧见赵大妞就站在赵菁的边上,不过十来天没瞧见,竟出落的亭亭玉立,倒像是个闺阁蜜斯了!赵大妞撒开赵菁的衣裳,往袁氏的怀中扑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