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上沏好了热茶,徐思安请了周管家坐下,抬眉问道:“昌隆庄的孙老三收到了信了?”
周管家点了点头,略喘了一口粗气定了定神,开口道:“信是孙老三当着我的面看的,话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孙老三说他明日就解缆,带着孙妈妈回兖州故乡去,今后不再踏足都城半步。”
张妈妈倒是有耐烦,只笑着道:“老太太又忘了,这钟家是老侯爷有个表妹,当初嫁给了钟家去的,原也是老侯爷的部下,他家现在两个儿子,也都在侯爷的麾下,算是亲戚,也是故交。”
徐思安说完这些又看了孙玉娥一眼,问她道:“我现在问你两个题目,你只需点头或者点头。”
“你等等,这个钟家又是哪家,我如何就记不得了呢?”徐老太太之前从不做功课,现在临时抱佛脚就有些难了。
周管家才进门,就闻声老太太已经絮干脆叨的说了起来,他往她手边的小几上看了一眼,笑着道:“老太太这儿有上回侯爷结婚的名录,那就再好办不过了,除了景国公府那边的亲朋,剩下的就差未几了。”
“这都七拐八弯的了,都要请?”老太太这会子已经完整胡涂了起来,抓过张妈妈手边的名录看了一眼道:“你这哪儿来的?”
徐思安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道:“他能想得明白便好,这类事情捅了出去,对谁家都没有好处。”
“外头玩去!”周管家沉着脸唬了他一句,吓得他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周管家拧眉想了想也是,侯爷头一婚但是被坑惨了的,这一回说甚么也不能就如许拼集了畴昔,必然要大办一场!
“你不消在我跟前哭,没用,那日在松鹤堂我一鞭子便可告结束你,只是念及老太太毕竟疼了你一场,我也不想伤了她的心。”
徐思安冷哼了一声,仿佛对这个答案毫无不测,他又定定的看着孙玉娥,对她道:“很好,那从明天起,你和孙家再无任何干系,从今今后不准再见孙家任何一人,特别是你那祖母。”
“贺家不是,贺家是大姑奶奶的姑奶奶的夫家,大姑奶奶的姑奶奶是宝哥儿和慧姐儿的亲姑母,虽说现在大姑奶奶去了,可也不能就如许断了联络。”
徐思安低下头,横眉扫了眼泪流满面的孙玉娥,面无神采的甩袍拜别。
周管家听了这话稍稍点头,见徐思安脸上的眉宇松开了,只笑着道:“侯爷这边没甚么事情,那老夫就先下去了,老太太请了我去松鹤堂商讨侯爷大婚来宾的名单,我可不得不去了。”
周管家点了点头,持续道:“侯爷放心,孙老三为人持正,倒是有些他父亲孙正的风致,他晓得此事以后也是大惊,羞愤难当,完整没有预感到会有如许的事情。老侯爷毕竟已经去了,便是这事情传了出去,也不过就是世人听了个笑话,老太太悲伤一场,可他们孙家要如何善后这个偷了男人的老母,却比侯府更毒手几分。”
周管家拿驰名录看了一眼,笑着道:“老太太的主张是不错,就怕这帖子下了畴昔,他们不敢来倒是真的!”
徐思安沉着脸,敛袍坐在小巧院的正厅,指节略带节拍的敲击着一旁的梨花木茶几,眉眼中带着几分冷厉寂然之色。小巧院本来的丫环已经被赵菁全数换走了,此时在这边奉侍的,都是侯府家生主子家才选上来的小丫环,有些人压根没见过徐思安,见他在厅中一坐,几个小丫环都吓得四散跑开。
徐老太太听了略点了点头,又问:“那刚才阿谁贺家呢?也是老侯爷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