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周熠没有下车,隔着帘子和赵菁说话,可马车的帘子却闪了一下,从车里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女人,穿戴箭袖的长袍,打扮的豪气逼人。
“不知掌柜的之前是奉侍哪位朱紫的?想来应当是前朝的人了。”
不过让人可惜的是,那位引发了一场政权更替的珠泪夫人,也在这一场大难中销声匿迹了。有人说她被人抢出了宫去,今后金屋藏娇;也有人说雄师进城的时候,她怕本身被糟蹋,以是吊颈他杀了。
赵菁想到这里,脸颊不由涨得通红的,还是不能去……如果去了,万一赶上了,让她如何不难堪?
周熠微微皱眉,明天的赵菁,仿佛与昔日不太一样。
“前几日病了,以是就清减了些。”赵菁端着笑坐下,端起小丫环送来的热茶抿了一口,问朱姑姑道:“武安侯家的差事可有人去了?如果没有的话……”
赵菁端着茶盏的手微微颤了一下,她从浅棕色的茶汤里都能瞥见本身面红耳赤的模样,老侯夫报酬甚么俄然加了代价她不清楚,可总感觉跟那日的事情有些干系。事情到了这一份上,她如果不去,一来显得本身矫情;二来,倒是也让朱姑姑不好做人了。
“且不说薄命不薄命,只是模样是当真的都雅,那种江南女子的婉约和顺,就像是一汪春水普通,看一眼就让民气动。”刘掌柜回想着珠泪夫人的面貌,又看向赵菁,问她:“宫里头有前朝天子为她画的容相,你见过吗?”
出乎料想的,内心的惊骇只逗留了三秒,赵菁就安静了下来,她停下了脚步,对着马车里的人道:“王爷是来看看,本身逗弄了半日的小老鼠死了没有吗?”
太*祖本来是前朝武将,没想到前朝的天子见到了他的这位小妾以后,便一见倾慕,不顾礼节廉耻,兼并臣妻,把这珠泪夫人接进了皇宫,今后宠嬖有加。太*祖冲冠一怒为红颜,边关得胜以后,便揭竿而起,一起杀回了都城来。
过了年节,醒月楼里买卖不错,雅间内里都是满满的客人,贵妇们可贵出来玩,另有珍宝坊的掌柜的带着几个小丫环,特地过来给这里的来宾看新款的金饰模样。
“我传闻过她,也是一个红颜薄命的人。”赵菁淡淡的叹了一口气,珠泪夫人曾经住过的斑斓宫已成了宫中的禁地,那些衰颓的雕梁画栋还是能够看出当年的光辉。繁华易逝红颜老,能留下的,也只不过是茶余饭后的几句八卦。
小丫环们忙着号召客人,这会子并没有人迎上来,刘掌柜便从柜台里头走了过来,笑着道:“女人是来找朱姑姑的吧?她这会儿刚出去,估摸着还要等一会儿返来,我先带你去她房里等一会儿。”
“我听朱姑姑提起过女人,说是在宫里奉侍过太后和皇上的,比不得我们,只奉侍过浅显的主子,找不到前程也是平常的事情。”
赵菁看了一眼站在一旁垂眸待命的女子,忍不住苦笑了一声:“王爷还是免了罢,民女人微福薄,当不起王爷的厚爱。”
赵菁从醒月楼出来,天气尚早,她去珍宝坊逛了一圈,买了几样时下风行的金饰。她从宫里也带了几样金饰出来的,可那都是太后犒赏的,不说代价连城,丢了老是可惜的。想起只剩下了一只的耳坠,赵菁还感觉心疼。
赵菁犹疑了半晌,她对去武安侯府另有些担忧,那日听武安侯府的下人说,是侯爷救了本身,可到底是如何救的,用了甚么体例,赵菁是一点儿也记不得了。她独一能肯定的就是,武安侯并没有冲犯本身,可在那种不复苏的状况下,本身有没有甚么不应时宜的言行,赵菁本身都不能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