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担忧姐姐,便请旨进宫来照顾姐姐。
姐妹俩正说着话,内里来人通传,说是太后在洗笔阁等着皇后,有要事商讨。
“边塞的城池……”,太后沉了一口气,看了看他,想说甚么,半晌却终是挥了挥手道:“也罢,哀家乏了,孟卿且回吧。”
但也只能强颜安抚姐姐道:“他是皇上,北疆蛮子再大胆也不敢伤了他的性命,要不然倾我大楚之力,还灭不了他一个小小的北疆吗?姐姐,古话不是说了吗,吉人自有天相,他是天子,自会有神灵庇佑,必然不会有事的。”
明玫忙问:“母后,这是……?”
太后看了看明玫,勉强笑了笑,说道:“好了孩子,母后晓得你夙来是个心诚的,这一番彻儿碰到如此灾害,却也让我看清了后宫里这些人的心。也就只要你,是一心只装着他的。只是……”太后想起赵云彻情牵明玉,到底是孤负了明玫一片至心的。如果此番他能逢凶化吉返来,必然要好好劝他善待明玫。
本来是为了这件事。孟瑾瑜皱了皱眉,这个题目并不好答复,赵云彻为君,他为臣,不管从甚么身份、角度来看,他都是应当附和同意北疆人的要求,割地、给钱,毕竟天子的性命在他们手里。但是,从国度大局来看,此举隐患甚多……
孟瑾瑜内心吃不准,不过估摸着应当是也只要这件事了。本日早朝,北疆的来信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一时候又是争辩不休,想来太后应当也是得了动静,这才召他到内殿来的。只是,他并非朝中元老,虽现在升为兵部尚书,可毕竟年纪轻,经历尚浅,他不明白,为甚么太后找的是他。
“你那么仓促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这玉簟湖上秋意甚浓,一湖残荷暴露破败萧瑟的风景。明玉瞧着稀稀落落的枯黄荷叶,不由想起当初和赵云彻泛舟湖上的风景,不由心内唏嘘。如果光阴倒流,她想当日她必然要劝住赵云彻,让他不要御驾亲征!
“小玉,我刚才这般唤你,你如何头也不回?”
听到“人能够放“这几个字,明玫的心一下子安宁了很多,这才细细去看信上的内容。
明玫见太后沉默不语,忙道:“母后……是有甚么顾虑吗?”
太后向来待明玫亲厚,是以没有旁人的时候,也老是以“我”自称。
孟瑾瑜垂首,微微抿唇,却并不言语。
明玉不清楚朝廷的事情,但是她看到爹爹舒展的眉头,看到昭蓉去问他明睿如何样了的时候他无法又痛心的神情,便晓得这件事情远比她想的严峻。
这个事理,他信赖太后明白,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
明玫瞧见明玉身后的孟瑾瑜,朝他说道:“孟大人来了,太后正在里甲等你呢,快出来吧。”
明玉问道:“太后找你是要做甚么?也是要筹议皇上的事吗?”
“姐姐被太后召去已经好一会儿了,我想去等等她。”明玉顿了一顿说道,“皇上出事以后,姐姐身子便一向很衰弱,我是有些担忧她……”
明玫听着,不由苦笑:“你这丫头从小便不信神佛,现在如何又信赖了起来?”
太后这半日内心也是焦灼纠结着,待到孟瑾瑜来时,身材早已感到疲累,躺在榻上正闭目养神,直到身边服侍着的芳姑姑唤了两声:“太后,孟大人来了。”她才复苏过来,揉了揉太阳穴,支起家子。
明玉转头一看,才见原是一身月白衣袍的孟瑾瑜站在她的身后。明玉轻吁了一口气,拍了拍胸口道:“瑾瑜徒弟,本来是你,吓我一跳。”
“这倒巧了,”孟瑾瑜说道,“我也正巧要去太后那边,便同你一起畴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