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这件事,孟夫民气中酸楚,情不自禁取出帕子拭起了泪来:“你祖母原本身子便不是很好,你父亲战死对她打击很大,幸得有蓝双一向陪在她身边说话解闷。现下,蓝双走了,那边空落落的,虽这几天我也常畴昔,可老太太恰是内心头不痛快,也不肯意同我多说话,每回只是问了几句,她便打发我走了。这几日,她的风湿病又犯了,上回小玉女人给的药丸甚是管用,只是现下已经没了,这当口儿,我心知她不喜好,便也不敢提去问小玉讨药的事。瑾瑜,她到底是你祖母,也是我们孟家的当家作主的人。你祖母那脾气,吃软不吃硬,你想要同小玉在一起,光靠硬来可不可,还是得顺着她的性子,软和着些。”
孟瑾瑜一贯孝敬,自是晓得此时祖母心中定是不好受的。他虽挨了打,但是心中倒是从没怨过祖母,只想等她气消了,再去同她好好地说。
明玉本就有些慌神,被孟夫人这么一看,心跳得更快了。孟瑾瑜忙说:“母亲不要曲解,小玉是因为晓得我挨打受了伤,心中担忧,这才过来看望,给我送伤药来的。母亲来找我是有甚么事吗?”
孟夫人叹了一声道:“我看明家那丫头对你倒是至心实意的,且非论家世,光是我听到的那些你同她的事,我便晓得你是至心喜好她的。明家甚么设法我不晓得,但是我们家……你要为父守孝,再加上你祖母那边……”是啊,阻力重重。
孟瑾瑜上药的手顿了顿,说道:“祖母的性子刚强,她一贯把蓝双当本身的亲人普通,固然两家攀亲都是她本身的一厢甘心,但是有一点,我们孟家的确是欠了沈家的大恩,祖母活力,一半是为了蓝双,一半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吧。她正在厨子上,我让她打几下不算甚么。”明玉虽天真,但是情面油滑还是懂的,她天然晓得孟瑾瑜如许做也是为了她,孟老夫人的这口气如果不消了,又如何会待见她呢?想到这里,明玉悄悄摸着孟瑾瑜的伤口,喃喃道:“瑾瑜徒弟,真是难为你了。”
“为父守孝本就是为人子当尽的孝道,小玉自是明白;至于祖母那边……”孟瑾瑜顿了顿,望向母亲,“母亲本日可去看过祖母了,她可消了气了?”
两人相对而坐,屋外俄然传来人声:“瑾瑜,你可在屋里?”
明玉将孟瑾瑜按在了椅子上,怀中取出一个白玉般的小瓷瓶。
孟夫人派人悄悄将小玉送了归去,屋里便只要他们母子二人了。孟夫人看着孟瑾瑜,仍不免担忧他身上的上,便让他坐下说话。
自从围场返来以后,赵云彻也一向忙着各种事件,想起来的确是有很长一段时候没有见太小玉了。听明睿这般说,看来孟瑾瑜也是有段光阴没见小玉了。
“我晓得你挨了打,以是拿了些伤药过来,我帮你上药吧。”
孟瑾瑜用了明玉的伤药以后,身上的那些伤痕好得很快,自发无碍后便仍去兵部当差。他告了几日假,大多数人只当他是家中有事,并不晓得详细环境,但是赵云彻倒是从明睿口中探听到了。
明玉愈发着慌,直往窗户边上走,孟夫人大抵是听到了屋子里边有动静,直接便推了门出去,这下可好,算是撞了个正着。
“小玉女人,坐下说话吧。我也没甚么事,就是想来看看瑾瑜的伤如何样,既是有你的膏药,那想来定会好的快些。这么晚了,前面仿佛也没听到禀告说是有客来了,你是……”
孟夫人这才放下心来,本来如此,虽说此时夜深,两人这般独处实在不太象话,但是孟夫人想到明玉这般体贴瑾瑜,不由又添了几分对她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