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冷地睨了睨她与一旁的赵女官:“助纣为虐,极刑可免,活罪难逃,剥夺位份,都送去永巷做宫女吧。”
燕林侯?莫非燕王被贬为侯爷了吗?为甚么会如许?太后不是最心疼燕王殿下的吗?为甚么连他都不肯宽恕?颜婳懵了,也绝望了,泪水大颗大颗掉了下来,随即,她翻开被子,忍住衰弱与疼痛,在汪公公跟前跪了下来:“公公,我错了,我大言不惭,我出言不逊,我向你赔罪。求你不要把我的孩子带走,你……你让我们母子见见侯爷好不好?我是颜家的女儿,我是襄阳侯府的夫人,我……能够给你很多很多好处……”
燕王颤声道:“是……是儿臣。儿臣通同颜……”
王歆福了福身子,轻言细语道:“多谢母后让儿臣沉冤得雪。”
再看颜婳,她知不晓得颜姝与颜宽的算计呢?仿佛晓得,又仿佛不晓得。不过如何都好,归正以她的智商来看,她应当晓得哪怕私交暴光,也别把颜家这张底牌给毁了。不然,她就真的永久不得翻身了。
皇后暖和一笑:“廖提督不必多礼,请坐。”
颜姝把心一横,咬牙切齿道:“启禀皇后娘娘,明天余夫人来找我,跟我说她有体例助我当上太子妃,只要我遵循她的打算行事!我底子没做甚么恶梦,也没丢甚么貔貅,貔貅是她给的!她说明天是韶华珠入宫向皇后娘娘存候的日子,圣上龙体不佳,皇后娘娘从旁侍疾,得空兼顾,必然会让太子妃访问。她还说,太后娘娘爱重廖提督,定会派人给韶华珠送礼,我只要掐准机会,当着汪公公的面讲我的貔貅被盗,太子妃便不会坐视不睬。汪公公好管闲事,也会坐下来把戏看完!”
处理了颜婳,现在该想想如何把火烧到燕王和那家人头上了。皇后站起家,暖和地看了华珠与廖子承一眼,微扬着唇角道:“本宫向来奖惩清楚,你们佳耦破案有功,本宫记着了。”
华珠举眸,望向了皇后:“娘娘……”
王歆经历了一场存亡大难,浑身都被盗汗渗入了,方才还想正法她的皇后,眼下说着欣喜的她,实在令她唏嘘。这就是皇宫,冤死枉死被害死,易如蚂蚁被捏死。太子妃看似高贵,却本来不过如此。在深宫,独一一个不消担忧被构陷和拉上马的人,大抵只要太和宫的那位了。
皇后如何想的,华珠固然没全数猜透,但也猜得七七八八了。当初颜宽通过装神弄鬼来谗谄赫连笙,廖子承就很气愤地说过这是一条极其冒险的路,一旦东窗事发,三族人的性命都要赔出来。当时,她的感受还不如何深切,眼下看了皇后的神采,方知廖子承担忧得对,也气愤得对。
话未说完,被她仿佛漫不经心肠打断:“一个两个都不让我费心,大的炼丹,小的谋权,老四又为一个死人死去活来,我废了多少力量才打返来的江山,就要毁在你们这一代的手里。”
“颜家的女儿?襄阳侯府的夫人?你给我做梦吧!”燕王妃,不,此时该叫她颜汐了。颜汐扬着金钗,脸孔狰狞地奔了出去,看也没看汪公公与他手中的孩子,便直愣愣得冲向了颜婳,“你这个贱人!必然是你利诱了王爷!撺掇他误入歧途!我明天……非杀了你不成!贱人!贱人!”
东宫
要生?才六个月罢了,怕是滑胎吧?皇后还没敢把孩子想到燕王头上,只觉滑胎了也不错,刚好本日行刑,便对两名寺人面无神采地叮咛道:“别给我脏了太子的东宫,你们去弄个担架来,把她抬到冷宫去,找个医女看看就行。”
说话间,手中的金钗一下一下地刺入了颜婳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