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非常忧心,脑袋一时另有些转不过弯来,忙问是那东南面是甚么处所,丫环兰溪答:东南面有四女人的纾玉院。
老太太非常犹疑,严峻地望向本身的乖孙。重锦是她从小养大的,要说重锦会做养小鬼这类阴损之事,她毫不信赖。可这游僧又如此信誓旦旦,姜氏与甄氏又病得突如其来毫无起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果不按那游僧说的做,对姜氏与甄氏便没法交代。
“老太太,大太太和大奶奶都病着呢,事不宜迟,还是让这和尚到四女人屋里瞧瞧吧。”
游僧入府,全部府中的女眷几近都被轰动了,大师听到这动静,也都赶来了纾玉院。
次日,姜氏与甄氏的头疼之症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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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俄然间,安静的院子却骚动起来。
本日无风,偶尔传来一两声蝉鸣,阳光斜斜地照进屋里,留了一地快意菱斑纹的影子,重锦靠在临窗榻上翻着商书,打了个呵欠。
老太太心下虽吃惊,但嘴上还是道:“不过就是些银子,有甚么可大惊小怪的。”
秋思也道:“恰是的。我们几个都在屋里好好的,那里会有甚么小鬼,再说我们女人也并不求甚么事,与大太太和大奶奶更是无冤无仇,为何要做出这类事情来?”
老太太急得焦头烂额,一早就去了佛堂去焚香,还叮咛了厨房要斋戒三日。打佛堂出来,她又去看了姜氏。
话音落,大师齐刷刷看向了重锦。游僧的言下之意很较着,这屋里有人在养小鬼,而养小鬼的人无庸置疑,就是这屋子的仆人了。
老太太点了头,一行人就都往重锦的纾玉院去,在那游僧的要求下,丫环们把姜氏和甄氏也掺去了。
“我见锦丫头好端端的,那鬼当是已经除尽了才是。”
“这……”老太太一脸错愕,“锦丫头屋里如何会有邪物……”
“老太太,”游僧走上前来,“方才贫僧说过,这小鬼乃是饲主以其鲜血每日豢养而成。是以饲主身上必有供血的陈迹,老太太若想确认此事,自可在饲主身上一查。”
这时候玉珠出了个主张,说是要不就请个道人来看看。老太太当即点了点头,让她快去请。
正应了刚才那游僧说的,小鬼的精魂就养在盆罐或葫芦等中空之物里!
游僧寂静半晌,方降落道:“有人在养小鬼。”
以玉珠为首的几个丫环进屋搜索起来,她们翻箱倒柜细心查找,连壁柜后和床底下也没有放过,屋里传来一阵器物碰撞之声。一众女眷则外屋外悄悄地等着。
这玉珠才走到西面角门,就在门口碰到一个破衣烂衫的游僧。那游僧盘着腿正坐在重府的门口,手里拿着个破钵,低头冷静念着甚么。
话才出口,重贞便被生母王夫人往回拉,“小女人不明事理,切莫多嘴。也不看看你大伯母和嫂子病成甚么模样了。”
未几时,玉珠急冲冲地出来回禀:“老太太,不得了了。真的有……”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老太太内心更是烦乱,终究忍不住道:“好了好了,都先住了嘴。锦丫头是我打小养大的,她的性子我最是清楚。我不信赖她绝会做如许的事。”说罢,又转向重锦问:“丫头,祖母让人搜一搜你这屋子,也好还你个明净,你可情愿?”
老太太却仍然保护重锦,“这葫芦不过也是平常之物罢了。那丫头贪玩,不知打哪弄个葫芦来玩,又何足为奇。”
游僧拾起他的破钵,“方才我一进这屋子,已感到一阵浑浊之气,将这钵放在屋内后,更见浑浊之气上升,向四边梁下涌去。老太太可知,梁下乃一屋阴气最重之地,这小鬼最是爱藏在梁下。老太太如果不信,只派人细心搜一搜这屋子,看一看是否有养小鬼之物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