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连礼部的人也来宣旨,奉天子之谕,钦赐玉快意一对,纱缎各十匹,伽楠珠两串,福寿香两盒,白银五百两。这礼倒也不是多贵重,只是这光荣和面子倒是可贵的,这就是世袭爵位的好处,是那些富贾豪商最为羡慕的处所,再有钱也一定买得来的。
这一日,重锦又去看了那块地,然后寻了仆人议论代价。这一番构和倒也顺利,那人开了三百两,重锦还到了二百五十两,两方都还是对劲,便商定了过几日寻官府的人来见证他们的买卖,届时银契两讫。
“既是已入了府的,何必焦急在这时看。叫外人见了,还觉得我们家的女人都是没见过世面的,你愿做那爱好金银物事的俗人,其他女人们还不爱与你共担这名声呢。”
“爷是男人,我懂男人,我晓得如何让爷最高兴,最舒畅……”与她床榻缠绵过的男人,没有一个不回味沉沦的。
买不起,买了金饰她的宅子就没影了。
躲过了姜氏的设想谗谄后,重锦本来想借机跟老太太再提重生的事,但是老太太前些日子与重玥玩的好不高兴,这两日身材不适又病了,她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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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日搽的就是姐姐送的胭脂。是不是很都雅?”
重锦又来到了后院。
韩离双臂伸展放在浴桶边上,淡淡道:“我不与妓/女寻欢。”
那是一对双生姐妹。
重锦笑了笑,回赞了她纱中俊彦的雪雾纱,又问:“前些日子给你送畴昔的胭脂你可用了?可好用么?”
也不能怪她巧舌令色,正所谓千穿万穿,唯有马屁不穿,八个月后重府真是要被抄家,少不得有需求这些人帮忙的处所,重锦与她们相处多年,友情多数还不错,只是情分这东西,不到有难的一刻是看不出来的。
韩离走到窗前,望着月色下的秦淮河,忽地想起了他的故乡晋地,也有一条千百年来淙淙流淌的汾河。
韩离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快速一下竟站了起来,他的身上一丝/不挂,浑身高低挂满了晶莹的水珠。女子仓猝别开脸,竟不敢看。
“那爷是嫌我脏?我不信爷向来未曾眠花宿柳,爷既买下了这青/楼,本身又有多洁净?”她晓得本身是妓/女,也晓得会受人轻视,只是从本身喜好的人的口里说出来,还是有种被热诚的尴尬。
邵菡本年十二岁,年纪与重敏相仿,面貌却比重敏出落得更好,生得是眉清目秀齿白唇红的。本日她穿戴一身桃色勾金线雪雾纱裙,既显得清丽脱俗,又有一种像桃子一样将熟未熟的诱人味道,可算是个得天独厚的小美人。她欢畅地抱侧重锦的胳膊,抬头甜甜道:“锦姐姐好,你本日好标致。”
入得重府贺寿之人络绎不断,有各位公侯诰命,也有各路富贾豪商,一箱箱的贺礼延绵不竭地被抬进重府里,甚么珍瓷名器,绫罗彩缎,甚么香木玛瑙,金樽玉佛,应有尽有不一而足。这里贺礼内里,既有贵重的,也有新奇的,就是连重家人也有很多未见过。
她们是沈家大老爷的嫡女,有着几近一模一样的面貌,穿戴一身一模一样的鹅黄色撒花烟罗裙,打远处看,两人就像是宝贵笼子里一双新鲜委宛,羽翼素净的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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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她爹重弘的寿宴,邵斯云会到重府贺寿。她本来想给本身买个新金饰好好打扮一下,但看到代价后心就开端抽痛。
院子里摆着了几张圆桌,上面都铺了金黄色的软绸,桌上摆满了各式果馔、盖碗和美酒,供各家的女人们享用。重府的十几个丫环在一旁端茶倒水服侍着,廊道上不时有婆子们提着食盒来往穿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