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们俩初见时一样。
一阵风过,他忽地抬起了手臂,以垂下的衣袖为她挡住了风雨,让她俄然有种他要拥她入怀的错觉,她微微今后躲了一下。
韩离向重锦身边靠了一点,将身后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她的身上。
韩离眯了眯眼,“好。”他如果想晓得,总有一天会晓得的。
“如何?”他若无其事地反问,擦完了脸,又擦了擦脖颈。
“甚么?”重锦又咬了一口糖葫芦。
“不必给我这么多钱。我不饿。”
不由她分辩,他已强行拖着她今后退,她挣扎了两下没有摆脱,雨却开端下大了。她总不能以一副落汤鸡的模样去见邵斯云,便只好先跟着他走。
“贵府既有位高人,他竟没有奉告你本日出门要带伞么?”韩离看了看夜空中飘落的雨,不由调侃了一句。
“那你还不擦擦脸,留着雨水洗你的胭脂吗?”
“哦。”
“你先走吧,不必理我。”重锦看着邵斯云,只见他已买好了糖葫芦,正牵着邵菡的手往桥边的亭子去避雨。她立即丢了手中还未吃完的糖葫芦,拔腿就要跟上去。
屋檐下,韩离与重锦贴着墙边并排站着,肩膀之间有一人宽,他反比如她高出一头。
刚才他借她的帕子,她就急成那样,还斥责他“无礼”,眼下她不但主动献上本身的帕子,还亲身帮邵斯云擦脸,行动竟是截然相反的。
韩离禁不住嗤笑,怪不得她鄙人雨前就把没吃完的糖葫芦丢了,要去追这个邵斯云,怪不得她刚才只说找邵菡,却不提她心上人的名字,怪不得雨一停她就打发本身走,还叮咛本身不要跟着她,怪不得她见他之前要先把披风解下来。
没过量久,雨终究停了。
千算万算,她竟忘了彻夜要下雨,更没算到竟冒出个韩离。
文德桥边,她停下了脚步。韩离还在迷惑,只见她解了身后他替她披上的披风,挂在了桥栏上,才又往亭子走去。
“你放心,我会问你哥哥要返来的。”他把银子塞到她手里。
“那是我的帕子,你此人如何……”
糖葫芦很快被人群踩碎。
这鸳鸯是她儿时被逼学女红的时候绣的。这一方帕子她用了好久,也不知为甚么,用的越久就越舍不得换新的,就仿佛她对邵斯云的豪情一样。
他咧着嘴笑,暴露整齐洁白的牙齿,“如此真是新奇的鸳鸯。”
他淡淡道:“我不是怕你冷,是怕别人瞥见说我失了风采。还请女人成全我的名声。”
只是接下来他的行动,更是让她目瞪口呆。他自顾将帕子叠了叠,擦了擦他本身脸上的雨水。
避雨之人大多已经分开亭子,除了刚去的重锦,亭中只剩下邵斯云一人,不见邵菡。
公然有把柄被人抓在手里,气势都会短一截,重锦自知说不过她,便有些负气道:“帕子还我。”
“不必了,我不冷。”她推拒了一下。
淅淅沥沥。
“能够。”韩离瞥她一眼,“但我是个贩子,我要用这个奥妙换另一个答案。”
找邵菡是假,找她的心上人邵斯云才是真。
望着她急仓促的脚步和渐行渐远的背影,韩离始终有些不放心。这丫头固然聪明,但到底手无缚鸡之力,本朝民风虽好,但本日街上鱼龙稠浊,也总怕个万一。这么想着,他决定先跟侧重锦,以防她出甚么不测,直到看到她跟邵斯云汇合。
这丫头,本来已是故意上人了。
她如何就这么喜好口不对心?韩离有些无法,看着她被打湿的面庞,问:“带帕子了吗?”
重锦立即反应了过来,脑筋缓慢转动,“这个是因为……府中有位先生,素善观察气象,预准者十有七八,只是他不喜外露,名誉不大,晓得他的人并未几。此次便也是他奉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