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是不肯起,重锦没辙又去拉春语,“你这丫头跟了我这么久,莫非还不晓得我么,府里这么多银子,莫非还差这三百两不成,快快让你父兄都起来,你父亲这般年纪了,你这做闺女的倒忍心让他一向跪着?”
重锦笑着摆摆手,“没甚么。这家的红果很好吃的,你没有买错。我想你表哥也必然会喜好的。”
“多谢女人大恩。”春语的父亲道。
春语用袖子抹了抹泪,“女人……”
春语急得要哭,“嗯。”
“女人,是我们对不住女人,这么多的银子,都被骗子骗去了……”春语的父亲说着,喉间哽咽了一下,充满皱纹的眼眶已是红了。
许青婉替韩离擦了靴,起家浅笑道:“洁净了,表哥。青婉先辞职了。”
韩离笑笑,“我也不是个瓷人,没这么轻易就坏了。既住了出去,你就是这个宅子里的仆人,尽管也像别家的蜜斯一样,舒畅地住着就是了。”
两个掌柜前脚刚迈开,不知该不该持续前行,生生停在了原地。
“那迟些青婉再来端去热一热。”
春语的父兄寂然地坐在一边,抱着脑袋直感喟。他们见重锦来了,忙站起来迎向她,到了重锦跟前,俄然双腿一弯跪了下来。重锦身边的春语也跟着跪下了。
没想到的是,身边的陌生女人竟也同一时候说了一样的话。
“你是说……三百两买了一堆不能用的东西?”
韩离喝了一口,把碗放到一边的四方桌上,“今后这些事让丫环们去做就是了,你不必亲身做这些。”
“哎,我们去看看吧。”
“是。”
重锦一边舒舒畅服地靠在榻上吃梅子,一边憧憬着一个月后卖了粮食能狠赚一笔钱的夸姣景象。春语忽而排闼出去,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张脸非常镇静忐忑。
放眼望去,她全数的财产就只剩三百多石粮食,可她舍不得动它们,一粒粒白白的大米都在堆栈里放得好好的呢,只等时候到了,换了翻倍的银子。她是第一次学着赢利,实在舍不得就如许放弃。
许青婉微微一笑,摇点头道:“不过是一碗汤罢了,并不辛苦。”
许青婉微微低下头,有些不美意义道:“我并非不听表哥的。只是青婉在滨州时就常常为父母亲做这些,表哥不叫我做了,我一时有些不适应。表哥就容我些日子吧,只叫我渐渐的全依了表哥的意义。”
跟重锦说一样话的不是别人,恰是打晋地来投奔韩离的许青婉。
一起上她本身表情不好,见春语的表情也很降落,路过一处饭庄时,她便下了马车,筹算为二人买些吃的。
重锦瞥见他们经历了风吹日晒的脸,粗糙长满厚茧的手,一颗俭朴的心被棍骗后的烦恼和懊悔,内心非常难受。
这饭庄卖的桂花炒红果最是好吃,是重锦打小就爱的。虽叫炒红果,实则并非炒出来的,而是把去了籽的山查、花蒂、白糖、桂花等一并投入水中,用大火烧开再烹制,放凉了便能够吃了。这东西看起来红润润的,非常晶莹剔透,因放了桂花,还透着淡淡的暗香,吃起来酸酸甜甜非常适口。
“不必如此,你们快起来!”
桂花炒红果让给了许青婉,重锦看着别的吃的,仿佛都提不起甚么劲儿来,正踌躇间,忽见到一个男人进了铺子里。
她必须在这段日子里找到别的的银子。
“但是宅子出了甚么岔子吗?”重锦内心格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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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饭庄,重锦张嘴便道:“我要一份桂花炒红果。”
“嗯。”
春语这才把父亲和兄长都扶了起来。
他无法一笑,“刚承诺我的你又忘了?去吧。我会喝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