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老太太还年青,也是有些脾气的人,再加上前有原配暗影,后有姨娘虎视眈眈,她想要抓住严峻老爷的心并不轻易,是以这么多年来她行事非常哑忍压抑,熬了十多年才熬出了头,成了当家主母。
“好。”
“是……”姜氏没有踌躇,一巴掌往柳婆子的脸上打去,还冷冷道:“你这老胡涂的东西,枉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竟是半点分寸都没有。背着我做出如许的事,岂不是叫人说我不知如何管束下人?真是丢光了我的脸。”
重锦这该死的丫头!
“母亲可曾留意,方才重锦那丫头来白鹭亭,只一个小丫环跟着,却并未见到春语和秋思。那两个丫头向来不离她的身,彻夜却一个也没跟着。”
严峻老爷重弘刚出了外派回府,坐在临窗榻高低着棋,沉思正胶葛间,一阵香风卷着门帘子飘了出去。
此人啊,还是不能做得过分度了,要不甚么时候出了岔子,必不会缺了落井下石的人。
重弘躺着安息回味,辛姨娘凭着刚过完身子的友情,吹起了枕旁风,“老爷这几日不在府里,昨夜的事还未曾传闻罢?”
女的?姜氏冷着一张脸。她本来还觉得马房的事是偶尔,是她不利撞上了,没想到是有人用心安排的。
姜氏一听,顺势就回道:“娘,媳妇真的不知情。媳妇如何能答应下人去做如许的事,娘如许问媳妇,却叫媳妇有些寒心啊。”
重弘展开眼看她,“竟有如许的事?我们家向来治家松散,是谁有胆量做如许的事?”
辛姨娘进入重府十多年,就只生了一个女儿重玥,本年才十岁,她晓得本身是个姨娘,身份寒微,就想着把重玥放到老太太屋里养着,如许一来得老太太宠嬖,二来此后也能得指一门好亲。
柳婆子已被打完三十板子,抬出了府,姜氏在屋里老诚恳实地抄经,重府又规复了以往的安静。
柳婆子被掌得披头披发,老泪班驳了通红的脸,一听儿子要被送官,又开端叩首告饶:“求老太太开开恩,我就这么个儿子,只别叫送了官,老太太如何对我都行,求老太太放我儿子一马吧,老太太开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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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重弘看了一愣,半张着嘴望着她饱满的胸口。
兰溪令了命,对柳婆子也没半点怜悯,便用力往她脸上打去,“啪”的一声清脆而清脆。这柳婆子打小服侍姜氏,现在已快三十年了,姜氏在一旁看得心如蚁噬,挣扎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告饶道:“这主子老了不免胡涂,娘消消气……”
重锦瞥了她一眼,抽回本身的裙摆,张嘴缓缓道:“你们都晓得,我原是最不爱管闲事的,大家自有大家命数。若偏要我管,轮起亲疏,你是大太太的陪房,又是这府里的老嬷嬷,我天然内心向着你。但本日这事非同儿戏,我同那香桃一样是未出阁的,我虽故意帮你,只我如许的未嫁之身,那里又好说别人的婚事,如果传了出去,岂不是坏了我本身的名声了。”
“是。”姜氏固然心中不痛快,但也只能唯诺地应了声,怏怏拜别了。
重家有两房,大房老爷名唤重弘,有一妻姜氏,两妾林氏和辛氏。这一房有六个女人,大女人早夭,二女人重若也已嫁为人妇,府里从长到幼只剩下重锦、重萱、重敏和重玥四人,两嫡两庶性子各不不异。
姜氏刚要开口,那柳婆子已抢道:“大太太并不知情,是我本身痴心妄图,办了胡涂事,都是我的错,求老太太开恩啊。”
“胡涂?她胡涂你也胡涂了不成?还不是你管束的好主子!我倒问问你,她打香桃的主张,你可事前晓得吗?”自打姜氏做了当家主母,老太太很少如许用如许的口气诘责她,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