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轻笑一声,道:“小事?那皇上说的话,你可都听到了?”
钟延光沉默不语。
陆清然太阳穴一紧,仿佛听到了甚么了不得的大奥妙。
院子里风声吼怒,苏绿檀裹紧了披风,敲了拍门,侧身站在书房门外,道:“夫君,你还在看公文吗?”
冬雪赶紧应了一声。
隔壁荣安堂里,夏蝉还在揣摩苏绿檀的那句话,末端忍不住问道:“……夫人,你那句话到底是甚么意义?”
钟延光亮白了, 天子给他升了官。
大皇子点一点头,骑马走了。
苏绿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道:“都亥时了?”钟延光还在书房呢。
六皇子猎奇道:“你有甚么事?是不是在御书房的时候你想的事儿啊?”
喵呜一声,一只猫蹿了出去。
六皇子拍了拍钟延光的胸口笑道:“这么大的事,如何会没听到,还是父皇亲口说的,大哥你也真是,如何把侯爷当作不知轻重的人了――侯爷,快奉告我,父皇把你升到几品了?”
六皇子唇红齿白,嘴边两个酒涡,清秀俊朗,他追上来道:“我刚从母妃宫里出来,可算追到你们了。我传闻侯爷要升官了?”
陆清然喝了一大碗水,擦了擦嘴同钟延光道贺,讨他府上喜酒吃。
主仆几人正要出园门的时候,听到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苏绿檀警戒地往黑漆漆的假山矮树那边瞧了一眼,大声道:“谁在那边?”
六皇子随口胡扯道:“哈哈,莫不是慌着归去奉告尊夫人吧?”
钟延光骑回定南侯府以后,早有小厮在角门外等着了,传赵氏的话道:“侯爷,老夫人晓得您今儿入宫了,让您返来以后先去见她。”
陆清然也来了,四人骑马射箭比试了一番,玩到挥汗如雨了,才调转马头,回棚子底下安息。
总要有个尊卑,哪有超出老祖宗的事理。
大皇子秦风也生的人高马大, 鬓若刀裁, 单眼皮, 双目炯然不惑,他瞧了钟延光一眼道:“持誉,你方才在皇上面前在想甚么?”
嘴角略弯,钟延光抱拳伸谢。
此为防盗章 天子把战报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接着钟延光就灌了一耳朵夸奖的话,态度谦虚地垂首站在原地, 视野瞥到了怀里暴露一点尖儿的手帕,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夏蝉给苏绿檀在热水里绞了帕子,冬雪给她除簪披发。
洗漱完了,苏绿檀穿戴里衣,躺床上的时候问了一声甚么时候了。
摸了摸鼻子,钟延光道:“一些小事,不敷为道。”
夏蝉道:“亥时了。”
裹了件披风,苏绿檀趿拉着鞋子就筹办起来催促钟延光早睡。之前伉俪二人扮演恩爱惯了,有些东西都习觉得常,一时候竟也改不过来了。
定南侯府, 这才算是后继有人了。
六皇子先一步道:“我早晨无事,我们一道喝酒去。”
大皇子瞥了弟弟一眼,道:“你们不是要去吃酒?还不快去?”
苏绿檀哼笑道:“瞧你吓得。”
垂垂的,喧闹的园子里,只剩下风声。
嘴角刹时下沉,苏绿檀回身进屋,这天凉地冻的,再安康的身子也经不住夜里睡觉没被子呀,钟延光如果是以冻病了,二人整天同进同出,同吃同坐,可不得扳连了她?
行至快出宫的那条甬道, 钟延光才得以与大皇子伶仃同业。
钟延光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脚都踏下台阶了,又放了返来。他记得有一件很称身的衣服留在了荣安堂,以是应抢先回荣安堂比较好。
钟延光恰好吃完,放下碗筷漱了口,道:“不去了,我去书房措置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