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陪嫁丫环当然是护着自家主子的。
书房大门还敞开着,苏绿檀直直走出来,书房的门倒是关的,里边儿点着几盏灯,整室透明。
在此期间,苏绿檀叮咛人去各房各院,把钟延光完整醒来的好动静传了出去,并道他尚未规复完整,不便见客。
钟延光沉默不语。
大皇子秦风站在中间悄悄地推了一下钟延光,他才回过神, 愣然昂首,往前一步, 行了礼。
苏绿檀拉紧了披风走到门口,瞟了一眼钟延光的书桌,道:“我归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苏绿檀“哦”了一声,便起家回阁房,筹办换双好走的鞋。
前面的二人停下脚步,等了六皇子一会儿。
总要有个尊卑,哪有超出老祖宗的事理。
洗漱完了,苏绿檀穿戴里衣,躺床上的时候问了一声甚么时候了。
六皇子唇红齿白,嘴边两个酒涡,清秀俊朗,他追上来道:“我刚从母妃宫里出来,可算追到你们了。我传闻侯爷要升官了?”
六皇子在旁调侃道:“上任?侯爷筹办上何任?”
几人一起出了宫,在宫门口骑马往骑射场去了。钟延光没主动提御书房里产生的事,六皇子便也没问了。
钟延光道:“时候尚早,我同你一道去。”
次日,钟延光朝晨便醒了,回了荣安堂洗漱,恰好遇见苏绿檀也洗漱完了,在阁房打扮打扮。
但夏蝉还是迷惑道:“夫人,侯爷到底如何了?奴婢瞧着是有些怪怪的……”多的话,她没敢说,怕说了伤主子的心。
苏绿檀蓦地起家,甩着冷脸就要告别。
陆清然也来了,四人骑马射箭比试了一番,玩到挥汗如雨了,才调转马头,回棚子底下安息。
赵氏捏着信,递给钟延光道:“这是从你姨母家寄过来的。宝柔传闻你九死平生,都快在家里哭瞎了,何如有孝在身,不得出门,这封信你好都雅看,别糟蹋了你亲姨一家的美意。”
苏绿檀笑笑道:“好呀,先去婆母院子里,跟婆母一道去太夫人院里。”
六皇子随口胡扯道:“哈哈,莫不是慌着归去奉告尊夫人吧?”
正提笔讲明的钟延光手腕一滑,不谨慎写错了字,他昂首朝门外望去。室内烛火的橘光照在隔扇上,苏绿檀固然抱着被子,剪影还是婀娜多姿,长睫挺鼻,尖瘦的下巴如一个恰好能握在手心的玉把件,削肩长项,光滑的背部直线下,是圆润挺翘的臀和笔挺苗条的双腿。
钟延光亮白了,天子给他升了官。
陆清然府里的小厮走过来,在他身侧低声道:“少爷,夫人问您今晚回不归去用膳。”
阔步往二门上走,钟延光刚过垂花门,千禧堂的丫环又来了,也是传的一样的话。
钟延光道:“等典礼行过,我上任了再说。”
翻开门,钟延光瞥见纤瘦的苏绿檀站在冷风中,没急着问别的,淡声道:“出去吧。”
许是换了床不风俗,钟延光睡的并不大安稳。
钟延光模糊闻声几个字,头皮又开端发紧。
愣然半晌,钟延光又闻声苏绿檀带着点儿担忧道:“是睡了吗?”
钟延光恰好吃完,放下碗筷漱了口,道:“不去了,我去书房措置公事。”
苏绿檀立马从床上坐起来,道:“都亥时了?”钟延光还在书房呢。
陆清然意味深长地笑道:“哦?本来是急着把好动静奉告家里人啊?”
钟延光眸子一亮。
行至快出宫的那条甬道, 钟延光才得以与大皇子伶仃同业。
苏绿檀忙笑道:“多谢太医叮嘱,我会好好照顾侯爷的,再不叫他用一点力量。”
太医大喜道:“侯爷已然无碍,外伤因用了力,有些裂开了,等我换过药了,好好喝药,几日就能规复好了。只是侯爷牢记再莫用力了,免得悠长不好,伤口腐败发脓白白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