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对付地应了一声,便跟上了苏绿檀的脚步。
苏绿檀边走边绞着帕子,低哼道:“我不能刻苦,我就让你看看谁比较能刻苦!”
手里握着软软的一团,钟延光低头一看,身边的女子粉颊娇羞。
主仆几人正要出园门的时候, 听到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苏绿檀警戒地往黑漆漆的假山矮树那边瞧了一眼,大声道:“谁在那边?”
苏绿檀笑眯眯道:“染了风寒你就只能躺床上了,我若照顾你,必又是寸步不离,你说是不是没羞没臊的呀。嗯?”
漫步一圈后,苏绿檀抱着一摞话本大歉收地回家了。
苏绿檀给罗氏捏了几下道:“我就喜好奉侍太夫人。”
饭罢, 苏绿檀漱口擦嘴,问道:“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消消食?”
苏绿檀行过礼,便坐在一旁,跟不存在一样,兀自喝茶。对她来讲,赵氏的萧瑟,的确是一种恩赐。
春花出去叮咛下人套了马,苏绿檀就带着夏蝉和冬雪一起出门。
钟延光收下信,道:“晓得了,儿子归去就看。”
哪晓得赵氏嫁出去以后,底子不是那么回事,生了儿子以后,放肆更甚,厥后老侯爷钟振邦战死疆场,罗氏撑起钟家,高低清算一番,重立了更严苛的端方,赵氏才收敛很多。
罗氏淡声道:“你婆母如何没跟着一起过来?又难堪你了,以是不敢来见我?”
苏绿檀哼笑道:“瞧你吓得。”
苏绿檀驾轻就熟地走到书房里边,把被子往小床上一扔,道:“我晓得你要跟我说,彻夜会忙到很晚,我给你把被子送来了,免得你夜里着凉了,到时候害……”
去神策卫驻扎地的路上,钟延光碰到了方才回京,尚且风尘仆仆的陆清然,兄弟二人话旧一番,陆清然深表体贴,还道:“持誉,要不你等我会儿,我回宫复命以后,就出来找你喝一杯。”
罗氏轻叹一声,往罗汉床上一靠,道:“罢了罢了,都归去吧。”年青人的事,她还是少管为妙。
“母亲!”钟延光打断了赵氏的话,道:“别说了,不是她的错。”是他不肯碰她,不是苏绿檀的错。
冬雪道:“园子里进了野猫,明儿奴婢让人赶走。”
钟延光道:“如果获咎人了,你说该如何办?”
钟延光皱眉道:“她没有做错甚么,您就别老是责备她。”
苏绿檀垂首道:“是呀,与侯爷一道来的。”
到了五军都督府,钟延光与上峰交洽了几件事,又听得他们说,南夷最后的战报也该送来了。
陆清然招招手,让钟延光靠畴昔。
苏绿檀忙道:“天冷猫儿不好找食,赶出去之前喂些东西给它们吃,记得离远些,免得抓着挠着了。”
冬雪赶紧应了一声。
但夏蝉还是迷惑道:“夫人, 侯爷到底如何了?奴婢瞧着是有些怪怪的……”多的话,她没敢说,怕说了伤主子的心。
钟延光用余光瞧了瞧空空的手掌,握着拳头,道:“我去衙门里了,本日衙门里应当不忙,我……”
钟延光问她:“你起这么早做甚么?”
夏蝉愣愣地问:“我们院里谁比较能刻苦?”仿佛一个都没有。
陆清然放声大笑,道:“那就哄啊!”
第17章
钟延光又皱起眉头,严厉道:“又胡说甚么?”
罗氏拉着苏绿檀的手,垂怜道:“能娶到你如许贤惠懂事的媳妇,真是持誉的福分。”又转头对钟延光道:“持誉,别打量我不晓得,你若敢叫蛮蛮在你母亲那边受委曲,我第一个不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