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咳嗽两声,道:“我说如何头顶凉凉的。”
……
夏蝉轻手重脚地出去, 端了一碗熬好的肉糜粥,小声问钟延光:“侯爷, 叫不叫夫人起来用膳?”
饭罢,丫环撤去碗筷,苏绿檀歪在榻上,裹着毛毡毯子,直勾勾地看着钟延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他。钟延光生的丰神俊朗,宽肩窄腰,侧影孤拔,两腿苗条,如何看都都雅。
夏蝉眉眼镇静,笑道:“侯爷记得奴婢的名字了!”
苏绿檀挥挥手,让夏蝉退下了,她也重新躺下。
苏绿檀看着夏蝉道:“他怎会不记得,不过因为一些旧事,不肯理睬丫环们罢了。”
夏蝉挑了一勺子的粥, 送到苏绿檀嘴巴里。
钟延光正抬脚要走,苏绿檀又喊住了他:“夫君。”
这话的意义是,善战者变更仇敌而决不为仇敌所变更。
夏蝉面庞上带着一种被主子承认的欢畅道:“不止这些呢,侯爷明天还叮咛了奴婢好长一句话,得有十几个字吧!侯爷去南夷之前,几近是没跟奴婢说过话的。”
此为防盗章 第19
夏蝉端了热水放在床头的束腰高几上,问道:“夫人渴不渴?”
就在此时,次间里听得钟延光叮咛道:“把屏风移到门口去。”
苏绿檀耷拉着脑袋,道:“有甚么不一样?”
苏绿檀举着筷子的手顿住了,笑吟吟地望着钟延光道:“夫君赶来的真是时候,我正要用饭呢。”
钟延光闻言,叮咛道:“等夫人吃过了,再让她安息会儿。”
悠长相处以来,苏绿檀也发明了,起码是在定南侯府,还真没一小我能牵着钟延光的鼻子走,即便是赵氏和太夫人,对钟延光也有一丝顾忌,特别是赵氏。
苏绿檀翻身面对墙壁,闷声闷气道:“晓得了。你走吧,免得我把病气过给你了。”
冬雪把苏绿檀抱好,对夏蝉道:“我扶着夫人, 你快喂她。”
钟延光脸颊浮红,径直坐下,道:“我身子骨向来健旺,不怕的。我也饿了,从简同你一道吃了罢。”
钟延光温声道:“好。”
钟延光嘴角略弯,道:“不必。”
苏绿檀展开怠倦的双眼,半睡半醒的模样, 闻着肉粥的味道,脑袋就跟着移畴昔,鼻子不断地嗅。
苏绿檀当时就吓坏了,都说字如其人,那副字,法度之松散,笔力之险要,当世无人能匹。可见钟延光内心是多么果断严厉的人。坊间传播他连公主也不动心的谎言,也怕是实在的。
比及热腾腾的饭菜传到阁房的时候,外头有了脚步声,钟延光绕过屏风,挑帘出去了。
苏绿檀细声道:“感谢夫君。”
能被钟延光高悬于墙的句子,想必也是他平常推行之道。
苏绿檀还记得她第一次进内书房的时候,曾在内里瞥见过一幅书法,上书孙子兵法《真假篇》中“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句。
前面的冬雪也从速过来搭把手, 把苏绿檀从被子里扶起来, 把被角都掖的好好的, 只露了个脑袋在内里。
苏绿檀心头一暖,本来钟延光上午不止留在了家中,还一向在房里陪着她。
咳嗽了一声,苏绿檀嗓子疼的要命,她嘴巴蒙在被子里,莹亮的双眼盯着钟延光,声音含混不清道:“我梦到了和你一起去骑马,等我好了……你带我出去骑马,好不好?”
苏绿檀满足一笑,催促道:“夫君忙你的去吧,这两日不要来这儿了,省抱病气过给你。”
钟延光唇角抿了淡笑,道:“你是不是还想把我赶出梦境?”
苏绿檀糯声道:“我上午梦到你了。”
说罢,钟延光就走了,饭也没来得及吃,就赶去神策卫批示使司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