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完了信,庄颜又一一复书,庄守义那边,她没有急于表白态度,只是说随父亲。她怕说得急了,庄守义反而更怕了,一点分炊的心机都没了。
庄府的信又来了,此次的信比前次的还厚。
说来也是老天有眼,要不是霍家买卖出事,霍三娘大抵也不会那么计算三房的银子吧?不过霍家的买卖做了这么多年了,如何在这会儿就出事了?庄颜虽迷惑,却想不明白。
心头疑虑重重,庄颜百思不得其解。发了会儿呆,她想起他住的芙蓉馆里的荷塘,便道:“你们随我去芙蓉馆取些睡莲和莲子返来。”
这莲子当然不是庄颜一个摘的,是庞致厥后叫几个下人下水去采的。如果淤泥里的石头划着她如何办?他才舍不得庄颜刻苦。
这恰好和了庄颜的意,分炊的事由三房挑起来,二房倒时候顺水推舟就行了,如果庄守义不肯,那就拿银月的事推他一把。这家是非分不成!
庞致又上前搂着她,轻声道:“八月过后归去我就提亲,我们玄月上旬就结婚,最好还能赶在玄月九日前面,我俩还能一起在我府上遍插茱萸,好不好?”
三封信送出去后,庄颜有些等候回家的日子了,此次的风波,都不晓得霍三娘还顶不顶得住。
庞致笑得畅怀,“还客气,我这满水池的莲蓬,你能采几支归去?”若不是叫小厮挽了裤管下去,她们也采不了几个莲蓬。
走了一圈日头有些大了,莲儿撑着伞过来,问庄颜:“蜜斯,这儿真像我们的碧泉居。”
“你十一月及笄,那就等十一月末结婚,好不好?”
他甚么都想好了,庄颜感觉庞致总能让她很放心,和他在一起就像躲在厚厚的城墙前面一样,甚么都不怕,甚么都不担忧,甚么都很好。
看模样,是忠勇侯府的丫环。庞致那日那样对待方拾梦,她还肯派丫环舔着脸来求莲子,看来也是爱的至心,连颜面身份也能够不要了。
庄颜才来,芙蓉馆里的下人就直接请她出来了,像是主子早就打过号召的。
两个丫环一走,庞致就愈发胆小了,他上前搂着庄颜的细腰,在她耳边道:“摘阿谁大的,我抱着你,掉不下去的。”
两个丫环跟上,庄颜顺着石头铺就的甬道去找庞致。
一欢畅,庞致大手一挥,真的叫下人拿了篓子来,还说不装满,不准庄颜归去。
那丫环吓得不轻,顿时腿软,低着头不语,不敢再胶葛,扶着荷塘中间的白玉雕栏本身走了。
不过黄衣还不晓得该如何办,直接闹到霍三娘那边必定不信,就怕大房反咬一口,死不认账,她就白白享福了。庄守仁作为一家之主,也只会死力压下这件事,以保全农户的颜面。奉告庄守义的话……黄氏更不放心,她并不确信丈夫能够庇护她和孩子。至于黄府那边,这毕竟是庄府家事,扳连娘家人反而不好。想来想去,她也只能投奔本身的女儿了。
庞致把篓子里的莲蓬扔给庄颜的丫环,叫她们拿到内院小厨房去剥成子,用盘子装着。
挽了袖子,庄颜伸手就去摘,中间的几个小莲蓬还真叫她摘到了,她对劲地扬起手中的莲蓬,准准地扔到了篓子里。
除了莲子,庄颜还摘了几片大荷叶返来,让丫环剥了莲子,取出莲芯,煮了银耳莲子汤,还用做了荷叶饭。给各房都送去了一点。
乌桕堂的前院被庞致改得像碧泉居里一样,庄颜偶然候想家了,或是想他了,就去院子里逛逛,看一看水缸里锦鲤,瞧一瞧挺直光滑的箭竹。
庄守义奉告庄颜,三房正在闹分炊,而他还在踌躇。毕竟宦海上庄守仁还是照拂了他很多,固然也辖制了他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