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颜佯装打趣问他:“娘舅如何迟迟不娶?难不成颜如玉书中,要去书里寻,这满大街的都找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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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远志不与别人,又内敛驯良,依我看,深水静流,这等沉得住气的人,内心弯弯道道的东西才多,说他是个精于算计的老狐狸还差未几。至于做的功德多还是好事多,便不是你我能晓得的了。”
这话在理,太后尚且忍心捐躯亲生女儿的幸运,天子眼里,外甥的性命又算甚么。
黄不羁那里各种别史都多了,庄颜内心都清楚,也就懒得避讳了,有甚么说甚么。
扯扯嘴角,庄颜道:“归去之前你还记得这事?呸呸呸,甚么归去,元宵才过,别说不吉利的。”
黄不羁固然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但是嘴巴很紧,庄颜叮嘱过他的话,向来没有流出去过。
庄颜问黄不羁:“娘舅觉得,他是个甚么样的人物?”
庄颜见黄氏的时候,黄氏正躺在床上喝些汤水,饭是吃不进的,身子又乏,只能熬了汤补补血气。
庄颜替他牵了牵交领,“侯爷总要先去军中历练才气上疆场,比及当时候孩子也大了,有他陪着我也不觉着无聊,何况你就驻守北直隶之地,不去天涯天涯,相聚也不是难事。不过……独一担忧的就是怕你有性命之虞。”
庄守义大喜,告白亲朋老友。
庄颜平躺下来,还说那日呢,方拾梦与他密切玩闹,她生活力了好几日。
趁这个空,庞致也会跟他说两句朝廷里的事,“我在翰林院也待了有些日子了,皇上想把我调到六部去,他问我想去那里。”
孩子出世第二天庄颜就带着厚礼去了,她没来得及顾着看弟弟,先去看了黄氏。黄氏孕中养的很好,这一胎并不艰巨,夜里子时孩子出世以后她歇息了好几个时候,现在精力头已经规复过来了。
庄颜以为,汗青不成考据,当时到底是如何一回事,可贵说谁对谁错。不过黄不急说动不动就发脾气的人,轻易利用倒是真的,霍三娘就是个急脾气的人,但极好拿捏,底下顺着她来的无能奴婢,也还是在她面前得脸。
黄不羁听完眼睛睁得老迈,道:“这些皇室秘闻只在别史里见过,现在亲耳听了倒也……风趣,这件事儿我应了你,只是一个,等我百年归去之前,我得把这事记进我本身编写的书里。”
黄不羁笑笑,道:“快说,你叫我做甚么?”
庄颜道:“归正随侯爷的情意,我老是支撑的,你在我便陪着,你不在,我也会好好的。”
黄不羁笑道:“算你说对了,颜如玉就在书中。你一贯晓得我推许前朝巾帼女将,若这世遇不到这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不娶便不娶吧!”
黄不羁挠着下巴道:“你想让我查甚么呢?”
庞致出去后,庄颜后脚就去了黄府。
这个儿子对黄氏来讲就是一口气,一口郁积在胸口多年的恶气。
庞致搭着她的削肩,道:“文臣武将都能建功,我便是从文也是一样的,何况皇上向来把军权握的紧,如果将来委我重担,叫我得了几万兵士,他反倒要顾忌我了。纵是亲外甥,也舍得下杀手的。”
临走前,庄颜又叮嘱道:“娘舅千万莫说出去了,这事要紧,今后酒你也别乱喝,万一喝醉了胡说出去,可就难办了。”
开口前,庄颜还是踌躇了,咬唇三言两语挑重点说完了。
黄不羁早在家中等庄颜,他本就闲赋在家,年里又无聊的紧,外甥女来了他非常欢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