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午分,福喜堂的人来传饭了,庄颜换了身水碧色的缠枝纹褙子,雪青色挑线裙,头上一根木簪斜插,答纳珠坠耳轮,不施粉黛,天然去雕饰。
黄氏看着她不说话,很久方点了点头道:“常日里来坐坐就是了,我迩来也吃的味重,去吧,我也筹办出来了。”
到了福喜堂,庄守义穿戴团领衫公服,也坐在东次间里。庄颜行了个礼,道:“父亲本日回的早。”
“嗯,才睡好。母亲绣的甚么?”庄颜低头去看。
站起家,庄颜道:“快去请。”这一面,毕竟是要见的。
女儿不过是替她说了句话,庄守义就不准庄颜再来用饭了,她的婚事黄氏必定更插不上话了。
在次间里摆好了生果茶点,庄颜坐在屋里等她。
大丫环素月端了个锦杌来,庄颜坐下道:“母亲,小舅生辰您去不去?”
陪黄氏略坐了一会儿,筹议了送甚么礼给黄不羁,庄颜便要起家走了,走之前道:“母亲,女儿早晨再不能来陪您用饭了。”
庄颜内心还回想着方才的画面,嗯了一声同黄不羁两个下楼上了马车,把金钗交给金胜斋里的掌柜,提完了要求,付了定金收了契,便打道回府了。
庄守义道:“礼部的事我也脱不开身。”
黄氏重新拿起针线刺绣。
松霞从次间里端着青斑白瓷小碗过来,内里盛着十几粒饱满的梅子。
庄守义一贯不喜好黄不羁,一度以为他是纨绔后辈,想了半晌道:“我那边有几幅名家真迹,早晨就叫人包起来,比及了他生辰,叫人带人送去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