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住下了!这点令庄颜始料不及,粉拳微攥,她道:“走吧,随我去瞧瞧。”
回了碧泉居,庄颜感觉很累。兰儿服侍着脱簪披发,莲儿叮咛人备热水,木桶里撒了一水面的粉红花瓣,舒舒畅服地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冥想。
银月似是不肯,跪在地上道:“四蜜斯,奴婢的名字是大夫人起的。”
莲儿应了一声,跑了出去。
是素月的声音。庄颜忙叮咛道:“莲儿兰儿出去。”
庄颜猜想,霍三娘定是晓得崔夫人的事了,不然不会下这么大手笔。
“你大伯父跟他说了一个时候,他不承诺才怪了。”
霍三娘这等因而把常喜堂掌控了一小半,就是黄氏能忍,庄颜也不能忍!到时候人多嘴杂,还不晓得要生出甚么事来。且她婚事尚不决下,大房的人不来搅和了才怪。
兰儿谙熟着装打扮一事,很快给庄颜挑好了衣裳,奉侍主子穿上,又在镜台前给她梳了个简朴的髻,随便插几根简练的玉簪。
宜月和璜月两个端着案出去,跪在地上向黄氏和庄颜请了安。
见母亲想开了,庄颜大抵明白是如何回事了,这关键不在大房,而在本身的父亲,那她真就无能为力了。
“她们一起住在西边的偏院,大夫人按姨娘的位份送了几个丫环婆子过来服侍着。”
想了想,黄氏道:“你大伯母总不至于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好歹也是她的亲侄儿。”若霍三娘真有坏心,她这里忙得不成开交,还真不好防备。
父亲竟然会留下这两个瘦马,实在过分出人料想。
“也好,等你弟弟出世了,我再把人送归去。”
庄颜感觉黄氏没有说完整,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庄守义早就收丫环做通房了,等不到现在。
“好。”黄氏挥手,叫邱妈妈当即去了。
黄氏抬了抬下巴,郭妈妈和素月把木案端到她面前,纸上写了两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收回思路,庄颜叮嘱道:“母亲,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一点也不胆怯,想来胆量该不小,您别太由着她们了。父亲既然没说抬了姨娘,那便甚么也不是,您只当丫环对待就是了,二房里总偿还是您说的算。再一个,您身子更减轻了,又嗜睡,丫环婆子围着转,对偏院的两个也不能掉以轻心,她们如果个循分的,来请个安也就罢了,就是略坐也不要留她们,还是孩子要紧!”
好巧不巧,庄颜刚要出门,庄佩来了,她才想起承诺了六mm的事还没有动手去办呢。
老婆已经有身几个月了,庄守义也不是甚么贤人,兄长的话说到贰内心去了,他就顺水推舟承诺了,还和庄守仁聊了聊朝堂的情势,过了一个时候才返来。
夜里好好地睡了一觉,次日早上,她是被内里的说话声吵醒了。
黄氏本只筹算破罐子破摔,随得她们去,经庄颜这么一提示,才晓得破罐子也不能再摔了!就算她抵挡无用,也不能不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哼了一声,庄颜道:“你想回大房去?”
笑了笑,黄氏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机太重了,这两个丫头摆布不过气气我,真动起手来,还是不敢的。我要真出的了甚么事,你父亲不会善罢甘休。”
宜月和银月两人虽是平凡人家里的养的瘦马,从小也受人服侍,只学琴棋书画,现在让她们做下人,那里肯情愿!可到了主子家里,不肯意也要情愿了。
庄颜到底不放心,道:“母亲,我把姜妈妈送您这儿来吧,归正我一小我住,库房有苏妈妈管着,用不了那么多人。”
庄颜垂眸低头,再不辩白甚么,既然母亲不听,她只能多多上心,平常喜堂来得勤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