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舒姐从黑影里走了出来,不幸巴巴的看着他,"是我."
"是你?"高老爷一怔,"大早晨的你一小我在这里做甚么?"
没有回应,但能看到黑暗里有个甚么东西动了动,高老爷心中不由一毛,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就想找个甚么东西:"是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再不出声……"
舒姐满腔肝火,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孙妈子却不在乎,笑了笑:"女人先跟我来这里,恰好也同夫人请存候,提及来,夫人也病了呢."
"你亲身去把四女人送归去,再去看看吴姨娘是不是真的病了,如果,就给她请个郎中……罚也就临时先免了……"
不提舒姐这边,那边高老爷又去了西院,他到的时候杨氏正在同安姐用饭,屋里烧着火盆暖洋洋的,虽不比地龙,却也没有涓滴寒气了.饭菜是新端上来的,一屋子的饭香.看到他两人都仿佛有性惊.
高老爷一口气吃了两碗米才停下来,以后颁发感慨:"菜虽少了,吃起来还行,我先前还觉得是厨房乱来你们这里呢."
说到最后,他的心还是软了一下,那边舒姐却不对劲,上去抱住了他的腿:"父亲,父亲你为甚么这么狠心?姨娘,姨娘都快死了……"
高老爷皱了下眉:"等我做甚么?"
"我,我是来等父亲的."
"你这孩子别胡说,肥肉在内里才是好东西呢！"
高老爷此时又是愤怒又是感喟.愤怒的是对张氏,对厨房,固然他晓得以张氏的高傲还不至于在这点事上难堪杨氏,但她主持中馈,总免不了一个失策.感喟的则是杨氏也太诚恳了,到明天还惊骇获咎人.不由得他又想到了吴氏,暮年吴氏刚开了脸,还没有生下舒姐也不是姨娘,固然有他疼宠,份例上的差异还是较着的,吴氏固然从没抱怨过,可在一起时总透暴露她这也少那也缺的感受.当时他也年青,虽感觉吴氏有些不对,还是忍不住的多疼惜她一些,没过量久就给她加了菜.
高老爷唬了一跳:"你胡说甚么?"
以张氏的管家手腕来看明显不是前者,而王妈子也不是那种手腕非常高杆的人物――她要真有这本领也不会在杨氏这边窝着了.
听到这话,高老爷也忍不住点头,大娘子真是实诚的过分了,不过在大娘子这边他也不消想那些累人的事情了:"不说这个了,都有甚么好吃的?"
"老爷如何来了?"杨氏一边说着一边就站了起来.
中间的安姐喜形于色,立即道:"那父亲,我能够到夫人那边学习了吗?"
杨氏一怔:"老爷说这酸菜猪肉炖粉条吗?都是安姐说要吃,特地找厨房点的.我看大厨房本来定的是炖鸡,要说现在吃这个是滋补,不过安姐要吃,我想着老爷明天又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