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事沉着,是一个好的带领者必备的本质。
“臣觉得,是和是战,都是施政之方略,皆从命于国度好处,”孙纲瞥见光绪天子并不是很欢畅,谨慎地开导他道,“于互有胜负之时在构和桌上设法赛过敌手,获得疆场上没有获得的东西,也是一种手腕。我方可在构和中向倭人提出撤兵,赔款,割地等项前提,为我大清争夺最大好处,亦不失为上策。”
“想不到你年纪悄悄,竟然如此老成慎重,”一向没有说话的慈禧太后俄然说道,吓了孙纲一跳,“皇上只知你驾潜艇摧敌,为我大清少有之勇健男儿,不想你还能有如此见地,”她转头对光绪天子柔声说道,“皇上,刚才你也听到了,倭人犯我国土,此仇何能一日健忘,但总须渐渐自强起来,不是杀几小我烧几间屋子就算报得了仇的,倘假以光阴,我大清能楼船于外洋,歼倭寇于海中,皇上,到了那一天,才气算真正的报了仇。”
“是啊,以水兵护送陆军十万,直捣倭国本土,逼其撤兵回救,此计卿觉得如何?”光绪天子问道,
“回皇上,倭人水兵大败,海权现在我手,但我海上之上风恐难窜改陆路战局,可使我海军诸舰择倭本土一二名城炮轰之,寒其民气,逼其不敢再战,求我和议,则战事可息,此为以战促和之计,”孙纲说道,“况列强环饲,均有借此战牟利之意,英倭已有暗中勾搭之迹象,前日突袭我海口之倭主力快船‘高砂’,本为倭向英订购,开战之时髦未闻该船返国,而彼俄然呈现于大东沟倭军之列,即英人暗中助倭之明证,臣乘潜艇潜入长崎,击沉之倭舰亦为英式新船,臣觉得英倭一旦缔盟,结果堪忧,不如早日停战,我大清安闲整军经武,以徐图将来为上。”他看了看光绪天子的神采,谨慎地说道,“若迟延日久,倭人蛮横凶暴,惊扰大清列祖陵寝,非常可虑。”
“臣觉得,倭人目前军需匮乏,无有布施,正嗷嗷待哺之时,我方不宜登门送乳,以甘其意。”
他还在那边胡思乱想着,光绪天子有些冲动地对他说道,“卿的文章朕已经看过了,渀佛身处其境,闭目则见海上炮火连天之景,”他向他走过来,拉过他的手看了看上面那触目惊心的疤痕(马玥说看着他的手就想哭),“就是这双手把倭寇的炮弹扔进了海里,朕都不敢想当时是何种景象。”他感喟了一声,“邓世昌此等忠义之士,朕竟一次也未召见,可谓毕生之憾。”
话一出口他就悔怨了,措了一道的词儿,到头来崩出这么个喂奶的比方,他现在瞧不见孙毓汶的神采是甚么样,估计已经能够媲美鸀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