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 > 第97章 番外 好合
“阿弥陀佛，请廖施主入洞一劝。”
武王峰上夜灯长鸣，她那日晚归，入殿时见到马含光伏在桌边浅眠。
没有更好挑选，是尽量心安理得地压服本身别无挑选。马含光真正的走火入魔始于少林达摩洞，伍雀磬终究现在不得不面对实际。
他点头。
男童闻言顿时跳到一侧：“爹，你偏疼！”
马含光无需言辞，冷眸往那人中一扫，世人又立时屏息，垂下头去，任谁也不敢冒昧。
“对不起……”她道，张手将人紧拥在怀，一遍遍道，“对不起……”
马含光望着那为首几人冷嘲：“云滇安好，争战鲜少，便是你等部下弟子功力废弛、年年退步的来由？既这般疏松，何不闭幕了万极，各回各家，也免得于这云滇占有，招人眼目，迟早自取灭亡！”
四下稀稀拉拉响起偷笑，马含光换了副面色，猛地抬首，鸦雀无声。
“忍？”他怔愣而痴迷地直视于她，“九载分开，人生又有多少九载……于你而言，也全无所谓，也尽可忍耐？”
伍雀磬最怕他劝，回回都是欲罢不能。
马含光轻颦眉心，将她拉近，可贵主动吻了起来。
那一眼，馈他本日所拥各种。
……
可造化万变，那维系二人的迷恋与固执，向来都非大要所见那般简朴。如无伍雀磬，马含光不会偏执，如无与伍雀磬生离死别，马含光更不会入魔。他畴前如此，此后、此生，都将如此。
他于那幽深洞境中望她拜别，前尘尽灭，日月难辨，他终还是于此泥塘中送她远走，如那年年事岁没法摆脱的恶梦。
那人走得不快，伍雀磬几乎要飞奔驱逐。可她是一宫之主，年事不小，再行此举，便要被马护法斥她缺了架式。
“可若他活得不好，”伍雀磬补道，“万极将撕毁和谈，与中原武林，举宫一战！”
马含光缓缓复苏，昂首视人，此人已能与他比肩而立，再不是影象中阿谁嘴甜又擅奉迎的小丫头。
“做梦了么？”
“是么？”他腔调中混进些笑意，不似一向以来的寡淡，“入魔当时，我做过很多梦，有无数次，想要杀人，想要见血。但更多时候，只消想着如何清算你，想你小时候如何经验你，害得你放声叫痛，或是哇哇大哭，便甚么戾气俱都消逝无踪。”
伍雀磬惊问：“他们对你用刑？！”
伍雀磬乜目睹那洞外并排横躺的数具尸身，并无神采，移开视野：“是他所为？”
他额间有块通红的印子，几缕发丝也贴覆脸颊，伍雀磬笑着给他挑开，他又扬手，于那处摸了摸，将发丝理开去。
直到伍雀磬百感交集地唤他一声：“马叔叔。”马含光回过甚来，却未能回过神来。
伍雀磬为他裹好双眼，他渐渐牵住她的手，随她拜别。
马含光将她转正，握住她的脸，低头吮泪，感喟着于她耳侧低问：“已经九年了，你日日都哭么？”
他张手将她拘紧，张了张口，却未能吐出只字。
参还是例，骂完了人，他马上便要宣判奖惩，于他面前的几位头子盗汗涟涟，俱都暗攥双拳。却于此剑拔弩张之际，忽而一声小童清脆叫唤，突破冷凝。
厥后某日，马含光于武王峰上白日走失，宫主被轰动，全宫高低都为寻他们的首坐护法，整整一日煞费苦心。
他将她发簪取下，放了床畔帷帐，与人相偕倒下：“我所能做的，又岂止是蜜语甘言？”
伍雀磬疾走而至，几乎撞翻此人：“马叔叔，你能说话了！”她搂着他又哭又笑。
伍雀磬与他稍隔了段间隔站定，不敢靠前，强忍泪水夺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