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老衙役依老卖老地笑道:“你到底年青,不晓得这公门里当差的诀窍。我们老哥儿几个,可都是畴前朝起就吃这一碗饭的。所谓‘瞒上不瞒下’,那些老爷们不想让人晓得的事儿,也不过是大师伙儿给那些老爷们一个面子,装着不晓得罢了。”
可见师爷还是挺赏识王朗的,以是才情愿多交代他这几句。
说着,老衙役回身拍拍王朗,道:“你听着就好,一起上多长点心眼儿,别叫人猜忌了你,赏银没拿到,倒给本身招了祸。”
那中年衙役道:“可也一定。我们抓住的那几个,不过是跑腿的小角色,能晓得甚么大事。真正的主谋,是逃了的阿谁。想晓得那府里跟这些人估客是不是有甚么关联,得等抓住那小我估客才气晓得。”
那森森的白牙衬着殷红的唇色,倒是较着粉碎了这少年给人的温文印象,显得有些锋芒毕露了。少年仿佛也晓得他的笑有些粉碎了他的仙颜,是以他那露齿的笑容只一闪的工夫便缩了归去,只余下唇角处一丝浅浅的笑意。
“那,京里来的朱紫到底是谁啊?”王朗问道。
一个老衙役笑道:“这些人,总觉得本身想瞒就能瞒了人。”说着,一脸高深地摇点头。其他几个衙役也都那么一脸高深地浅笑着。
公事房里,几个老衙役正凑在一处边闲谈边喝着茶。见他出去,几人全都围了上来,问着他:“师爷给你交代了甚么差事?”
另一个老衙役伸手拍了那中年衙役一巴掌,小声道:“你可收着些吧。这些事,我们暗里里群情群情也就罢了,可别往外说,免得肇事上身。”又探着头跟世人道:“你们可还记得,抓到的那些人估客,也曾提到过这侯府的名字的。再没这么巧,偏现在那府里就来人了。要说这内里没甚么事,鬼才信!”
现在大兴建国不过不到十年的时候,以是官风还甚是廉洁,上高低下也都未曾像前朝那样呈现人浮于事的环境,乃至能够说,县衙的人手满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谁家里没个有急事的时候?便是找人代差,也需得人情愿。且,就算情愿,若叫人随便对付了差事,落了错处,最后还得是自个儿担着。而王朗因就住在县衙里,倒是极便利替人临时顶一顶差的。且他为人热情,不管谁托他代为当差,他总能经心极力把差事做得滴水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