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他仿佛是在说着这三个字。然后,小兔身子一歪,便如那断了线的鹞子般,一头栽进了津河。
“这就得了。”雷寅双跳下桌子,过来在他的肩上拍了一下,对他笑道:“去睡吧,不早了。”
雷寅双不由奇特地冲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
她伸手拿过桌上拨灯芯用的铜钎,夹在食指和中指间转了转,然后以拇指按住一端,食指悄悄一翘,竟将那根筷子粗细的铜钎给折弯了。见江苇青惊奇地瞪大了眼,她则笑眯眯地以两只手各捏住铜钎的一头,就那么看似不经意地抻了抻,竟转眼间就把那根铜钎又给抻直了。
“啊,”虎爷到底一个没忍住,手还是拍上了他的肩,笑道:“你不感觉如许显得特别亲热吗?跟哥俩似的。”
他笑起来的时候,上唇微微掀起,暴露两颗洁白的门牙,倒真有些像她给他起的名儿――小兔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叫三姐拖着她缓慢地走了。
自那天今后,龙川堆栈的账目便再也没有烦劳过三姐帮手。直到入了四月,三姐才认识到这个窜改,便跑来问着雷寅双,“太阳打西面出来了?你们堆栈的账,你竟自个儿搞定了?”
“糟糕,弄脏了……”他喃喃说着,昂首看向远处的堆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