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干吗不讲?”小老虎道,“我又没扯谎。”
天启帝的手在雷寅双的头顶上微不成辨地顿了一顿,到底还是顺着她那乌黑油亮的马尾辫子撸了下去。
“噗!”
小兔话还没说完,雷寅双就撇着嘴道:“晓得呀,不过是几个微服私访的大官儿嘛。”
“你晓得那是些甚么人吗……”
“看,”她将那锭银锭抛给小兔,夸耀道:“竟是五两的,那些人可真有钱。”
第五十八章・过客
以是,普通如果姚爷那边有甚么走不开的事,且坐堂先生又恰好来找姚爷对弈,他老是很乐意顺手替姚爷看一看摊子的。
“幸亏这些人已经走了,且看模样应当也不会再返来了。”
不过,小兔有小兔的顾忌,就跟姚爷他们自个儿也有着一身的顾忌普通。这会儿小兔不肯意说出他的设法,姚爷叹了口气,也就不再诘问了,归正这孩子向来都是个倔强不肯听人劝的。他捋了捋那现在已经长及胸前的长须,叹着气道:“幸亏那些人只是偶尔颠末,又未曾看出甚么端倪,不然……”
她这抱怨,不由叫天启帝一阵感同身受。自他即位后,他的每一句话都要在脑筋里过上个七八遍才敢说出口。而便是如许,他还是常常被人抓住痛脚,或者被人故意操纵――明显不过是一句偶然的话,乃至只是特定场景下的一句特定的考语,却总有人用襟曲解着他的本意,然后以此作为根据,拿到朝堂上去一阵兴风兴雨……
天启帝听了,不由就扭头看向那崴了脚的首辅大人。
措置完伤处,那位“家主”却并不急着出发,而是坐在那边和坐堂先生拉起家常来。
她的话,立时就把小兔给惊住了,拿眼瞪着雷寅双道:“你竟晓得?!”
“那你就给他讲了?”
雷寅双从小兔手里拿回那枚银锭,献宝似地给姚爷显摆了一回,又抛着那银锭,笑话着小兔和姚爷道:“这原也不是甚么大事儿,人家不过是不测受伤,才临时跑进我们这小镇子里来的。过客罢了。若正而八经地请他来,那些大官儿还嫌咱这小处所表现不出甚么贩子民情,不肯来呢。再说了,当官的嘛,到一个处所总爱探听一下本地的民生,我不过顺着他们的意义跟他们拉个家常,说点趣事,再挣点零费钱罢了,偏你们一个个想那么多,没事儿都要被你们揣摩出一点事儿来了。”
当“账房先生”受不住“护院头子”几次投来的要求眼神,再次咨询地看向“家主”时,“家主”无法地叹了口气,伸手摸摸雷寅双的脑袋,倒是忽地一怔――他给忘了,这一身男孩儿打扮的孩子是个女人家。如果个男孩,他如许倒没甚么,对个女人家,如许就显冒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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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谨慎思,向来都是明显白白摆在脸上的,不但天启帝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老头儿又岂能看不出她的那点小算盘?便冲着她摇了点头,从条案下拿出姚爷的药箱,翻出一枚狗皮膏药往桌上一拍,道:“便是不贴这药,过了两三天也就好了。贴了的话,睡一觉,明儿也就没事了。”――这类小伤,任是谁家都不会来花这个冤枉钱的。老先生固然是买卖人,却有着本身的对峙,毫不肯叫病人在不知情下乱费钱的。
却本来,守着姚爷摊子的,竟不是姚爷,而是庙前街上那家药铺子里的坐堂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