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外人都一样！女人就得有个女人家的模样。”板牙娘板着脸道，“还不从速进屋去把你这湿裤子换了！莫非还想当着人再光一回屁股怎的？！”她拿起椅子上的裤子塞进雷寅双的怀里。
正说着，江苇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一句话没说完，身后就传来了雷寅双的声音，“奶奶，我换好了。”
姚爷忽地喝了一声，唬得板牙娘连眨了好几下眼，然后看着姚爷一阵嘲笑，道：“这不是跟姚爷您说说嘛！”
妇人约三十来岁，头上包着块青巾，衣袖用布带扎着，手上正湿漉漉的，仿佛在洗着甚么东西。她探出头的同时，还没看到雷寅双，便已经先责备地“嘘”了一声，道：“你姐姐弟弟都在昼寝呢！”又道，“你野哪儿去了？看我不奉告你爹……”
“噗！”俄然，那西厢里传出一声闷笑。
她这里话音刚落，那开着的门里就探出一颗妇人的头来。
板牙奶奶回过甚来时，见姚爷正站在大太阳底下，看着阿谁跟板牙娘别扭着的小孩，便道：“姚爷到廊下来吧，本年也不晓得如何了，这时节就热成如许……”
“嘘！噤声！”
江苇青正全神灌输地护着腰带，倒没想到板牙娘会俄然伸手来抱他，因而便这么被板牙娘给抱进了屋里。
“不晓得啊，”雷寅双道，“我还没来得及问呢。”又道，“仿佛有人拐子在追他，十有八-九是谁家被拐的孩子吧。”
第五章·鸭脚巷
板牙奶奶给雷寅双擦着头发时，小静、三姐和板牙已经从西厢里出来了。三人围着她一阵问东阵西，问的满是刚才街上的热烈。
“啊？！”
他话还没有说完，俄然就听到身后王家小院里响起板牙奶奶那咋咋呼呼的声音：“哎哟喂，我的乖乖哟！你这是如何了？掉到河里去了？这孩子又是谁？哪来的？”
就在雷寅双比手划脚地向那三个小火伴说着她所引发的这一场混乱时，板牙娘从屋里出来了。且看着还是一脸的古怪。
姚爷摇了点头，道：“怕是有些费事。”
板牙娘一看到雷寅双那光裸的后背，立时“哎呦”叫了一声，跑畴昔拿起板牙奶奶放在椅子上的衣裳，手脚利落地替雷寅双套上，又一边替她系着衣衿布带，一边转头责备着板牙奶奶道：“娘，您也真是，如何在院子里就给双双换起衣裳来了？！她可已经是九岁的大女人了！”又责备着一味咧嘴傻笑的雷寅双，“还笑！你当不当你是个女人家？！哪有女人产业着人面换衣裳的？！”
板牙娘也压着声音小声道：“出去了！这不，才刚迈出一只脚，就听到外头喊打喊杀的，就又给吓返来了。”又道，“这都多少年不兵戈了，我娘还是听不得那些声音。”
“也是，女孩儿家原就该讲究些的。”此时已经在廊下凉椅上坐了下来的姚爷笑道：“倒是双双，被他爹给惯得都不晓得自个儿是男是女了。”
板牙奶奶一转头——可不，雷寅双不但换好了衣裳，竟然还已经打散了那头湿发，正顶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站在东厢门口冲她咧着口白牙。
才一进院门，他们便看到，板牙奶奶正剥着雷寅双身上的湿衣裳。而被雷寅双带返来的阿谁孩子，则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瞪着双清澈的眼眸，看着雷寅双伸着双手任由板牙奶奶脱掉她的上衣。
直到这时，妇人才重视到雷寅双这一身的狼狈，以及她背上正背着个不熟谙的孩子。
她刚要回身进门，俄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咳嗽。一扭头，这才发明本来姚爷爷正跟在小老虎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