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景咬着钢牙怒道:“你这厮,杀我大将,害我亲兵,我夏人讲究有仇必报,定要找你出这口恶气。”
却说承景败阵回到大营,召来军医,卸甲检察伤势时,左上臂被打得骨折,只得将药石包了手臂掉于胸前将养。承景败阵,又失了夏王御赐宝刀,闷闷不乐起来,只在营中将息。
寻个客店住下,两人洗去风沙灰尘,饱食一顿酒肉后,两个来到街上闲逛。三娘见史进衣裳陈旧,便拉着史进寻了间裁衣店,两个扯了十余尺布匹,各自做了三套新衣。
三娘正烦恼时,军将中闪出一人来道:“不知官人可会使得锥锤枪?”看那人时,七尺以上身材,面皮有麻,鼻子上一条通衢,一身宋军铠甲,倒也精力。
不一日,新衣做好,三娘与史进各自换了,恰是人靠衣裳马靠鞍,新衣在身时,两个都更显精力来。
承景不及禁止,待得闪躲过石头以后,反手一刀砍去时,却砍了个空,只见那奸刁的宋将已经策马远去,承景扭头再要追时,那可爱的宋将也是沿路斩断很多树枝劝止,看也追不上了,偌大的林中只留下她那银铃般的声音:“兀那夏奴贼将,渐渐在林中玩耍吧,我不作陪了。”
逗留了两日,史进催促上路,三娘却道:“又不赶甚么事,不如一起游山玩水而去,听闻此处五台山是个好去处,但前去旅游一番也是好的。”史进也是欢乐,两人问了门路,便投五台山而来。
察哥十余往火线得知宋军霸占仁多泉城,调派援兵赶去时,宋军已经占有坚城恪守,只得退而筑割牛城与宋军对峙。自此西夏与大宋持续展开筑城攻防战,直至宣和元年,西夏国力不支,方才乞降罢兵,此乃后话。
三娘便上前就教,却见汤隆将出两把古怪兵刃来,这两把兵刃似长枪,但枪尖七寸处倒是一方四棱八角锤。汤隆道:“日前看了几次官人与那夏将厮杀,那夏将宝刀锋锐无匹,非得百锻钢好刀不能对抗,但营中也无家什,打造不得那百锻钢刀。是以小人便想了这般兵刃出来,这些天小人锻了火来,加生铁将这两把锥枪骨朵造大,防他那宝刀砍削枪头七寸处,只是不知官人可会使得。”
三娘待要赶上成果这个讨厌的狗皮膏药时,却被承景百余名亲卫上前来搏命将承景抢回。扈三娘败北嵬名承景,得了鸱吻宝刀,得胜回营,宋营高低尽皆欢乐鼓励,刘仲武又犒赏全军,大肆道贺不提。三娘暗里里又将出犒赏的金银谢了汤隆一回,实在交友了一番。
却说刘仲武领三万宋军移兵时,张诚部宋军跟去了一半,王进部暖泉寨兵却未跟去,是以扈三娘与史进便留了下来伴随王进摆布。
转入东北角的林内,承景兀自紧追不放,扈三娘也被追得心头肝火大炽,转头见承景赶上,三娘拔出腰间利刀,望摆布两边碗口粗的树上便是接连几刀砍去。
扈三娘一时无语起来,好嘛,本来是国仇军阵之事,眼下成了私家仇怨,这承景牛皮膏药实在讨厌,但也委实佩服他这份毅力,当下喝道:“本日与你最后一战,非论胜负,明日你都不消来了。”
王进瞪了三娘一眼后,相送出营。王进并一干亲厚将校送出十余里方回,自留王厚军入耳用不提。
承景肝火大炽喝道:“那本日也不消讲!”三娘哼了一声道:“猎奇怪么?我在宋营内早已听摆布说过你的名字,不就是夏国第一懦夫嵬名承景么?亏你还自夸第一懦夫,只靠一口宝刀退敌,羞也不羞?!”
王进却认出此人来,对三娘道:“此人名唤汤隆,浑身有麻点,人都叫做款项豹子。其父便是原暖泉寨汤知寨,因为打铁上,遭际老种经略相公帐前叙用。近年他父亲在任上亡故,为师补了他父亲的缺,看他使得好枪棒,便教在寨入耳用。此人贪赌,一身产业倒是倒了个清空,寨中无人不是他借主。不过此人兵刃上见地倒好,打铁的本领更好,三娘可先听他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