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到了李巧奴家门口,撞见那虔婆出来,安道全道:“特来寻娘子吃酒。”那虔婆慌镇静张的说道:“端的不巧,却才大郎不来,我家女儿吃醉了已经睡。”安道全皱眉道:“只不过半晌工夫,怎的就吃醉了?待我调碗醒酒汤与她吃。”虔婆三推四阻,只是不让进,安道全更是心疑,只听得内里几声女子娇笑之声传来,安道全大怒道:“何来醉倒了另有笑声?”
这官人一开口,安道全瞪大了眼睛,只感觉声音似曾了解,灯细看那小官人时,顿时忍不住惊呼道:“你不是那扈娘子么?”
直说了三四个时候,公孙胜尚好,他也略懂医道,尚能插上几句,欧鹏四个倒是如坐针毡,幸亏半途三娘教四个外出随便逛逛,四个方才如蒙大赦,只在街上找家旅店吃酒等待。
正说话间,一名老婆子到来,安道全一看倒是熟谙的。本来这安道全却和建康府一个烟花娼妓,唤做李巧奴,经常来往,这婆子便是李巧奴家中虔婆。这李巧奴生的非常斑斓,安道全以此眷顾他,有诗为证:蕙质和顺更老成,玉壶明月逼人清。步摇宝髻寻春去,露湿凌波带月行。丹脸笑回花萼丽,朱弦歌罢彩云停。愿教心肠常相忆,莫学章台赠柳情。
三娘笑道:“这如何是谈笑?巧奴,刚才你家妈妈接过的不是真金白银么?你也休慌,你与我去了,我那厢里多的是好男人,天然给你配一段好姻缘来。”这般一说,李巧奴方才沉默不语起来。
三娘俏脸一红,啐了一口道:“我晓得,不需你提示!”跟着将出一张典身契文来道:“我这里已经与巧奴赎了身来,明日便去府衙销了她的贱籍,我自带了巧奴便去。”
厥后三娘又得唐慎微举荐,与西晋名医皇甫谧先人皇甫玄习得针灸之术,皇甫家一套《针灸甲乙经》尽得传授,是以兼两家之长。
安道全倒是家传的医术,精通表里两科,更可贵是看过的患者极多,见地博识。是以两个一提及医道来,便滚滚不断,各自旁征博引,报告病例治法,又相互敬佩,模糊有相惜之感。
安道全正看那才子入迷时,那才子微微一笑,更增鲜艳,上前微微一礼,只听清脆软糯的声音道:“安太医,我姓扈行三,素喜歧黄之术,久闻大名,本日特来请教。”
旱来雨降,觑鲛绡腥红染妆,滴溜溜粉汗如珠,楚阳台梦魂飞上。虽是两雌争相顾,别有风情道不完。鸳鸯解,整巽裳,开门观月上东墙。
那虔婆走后,三娘也起家告别,安道全不住赔罪,直将两个送到街上,三娘笑道:“别人无状,与安太医无关,我明日再来拜访。”说罢方才与公孙胜两个拜别了安道全。
跟着三娘打个哈切,只笑道:“安太医,你自归去,我要与巧奴睡了,这里也无处安你。”当三娘又从怀中取出个明灿灿的金头凤钗儿道:“巧奴,你过来,这支钗与你了。”
那小官人恰是扈三娘,李巧奴尚不知情,奇道:“甚么扈娘子?”三娘笑嘻嘻的捏了巧奴尖俏巴一把,口中道:“小美人,我便是扈娘子。”李巧奴惊呼一声,从她怀中跳将起来,直躲到安道满身后,只敢偷眼去看。
那小官人见了安道全却笑嘻嘻的推开李巧奴,口中道:“安太医公然好目光,这等人才的美娇娘教你藏在此处。”
安道全道:“倒是怠慢了,天气已晚,不如请扈娘子到外间寻家旅店吃酒。”三娘笑道:“也不必,明日再来就教。”
三娘也不客气,两厢里都是樱桃檀香口,只做一处时,檀口暗送香津,不由话语也呢喃了起来。三娘一时髦起,将巧奴拦腰抱起,吃吃笑着,走到绣床将她放,灯但见巧奴一脸娇媚模样,三娘便也酒劲上涌,忍不住又昂首吻去,巧奴一双玉手勾住三娘,也普通的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