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数日,三娘见武松贫乏衣物,将出些银两来与武松做衣裳。柴进晓得,那边肯要她坏钱?自取出一箱缎匹绸绢,门下自有针工,便教做武松的称体衣裳。
三娘取些碎银子,还了酒钱。武松拿了哨棒,两个出旅店前来道别。武松堕泪,拜辞了自去。三娘立在旅店门前,望武松不见了,方才回身返来。行不到五里路头,只见柴大官人骑着马,背后牵着匹空马来接。三娘瞥见了大喜,一同上马回庄上来。下了马,请入后堂喝酒。三娘、欧鹏、马麟三个,自此只在柴大官人庄上采办药材,等待第一批运送药材人的动静。
过了数日,二十多日前先走的那批铁卫令人送信返来,直说那文书可行,那批药材已经分批过了东京地界。三娘听了大喜,便来与柴进商讨道:“既然文书可行,那我便要干一趟大事,只教蔡京那伙狗官血本无归。”
三娘回屋只睡了两个时候,五更天时便起家来,略作梳洗后,自到院内练武。使了一回玉环步并太祖长拳后,廊下一人喝采道:“扈小哥使的好拳法、好步法。”
三娘道:“那京东东路药价如何?”柴进道:“这厢里南边药材沿运河北运,要过了黄河漕运至京东西路后,药材被截留屯下,方才会涨价。”
两个斗了四五十合不分胜负,各自都敬佩对方技艺,少时各自情意相通,跳出圈子来,武松笑道:“这一趟拳打得甚是利落。”三娘也笑道:“武二哥公然是天生博虎的豪杰。”
三娘沉吟半晌后道:“大官人可寻几分文书来看,我自有体例私造文书,只要不直过东京,我那文书造来定然无人能识得。”柴进道:“此事易耳,我明日便命人去拉拢一张来看。”两个商讨了半宿大事,直至半夜天方才各自安息,三娘屋内武松睡了,是以柴进另行安排一间客房请三娘安息。
柴进闻言道:“此事我也听闻,查探火线才晓得,乃是当朝太师蔡京这奸臣,只因他门下有这药材买卖来往,比来又遭官人等劫夺了生辰纲,短了银钱供输,是以蔡家便结合了河东路梁中书等,在京东西路、河东路一同囤积药材,只望药材囤积居奇,能将亏输的银钱赚回。”
三娘笑道:“武二哥看来身材病愈了,真是可喜可贺。既然身子大好,可愿来与我参议拳法?”武松道:“开初见扈小哥还道是个身材肥胖之人,却不想技艺如此高强,俺来与扈小哥使一趟拳看。”
商讨定后,三娘与欧鹏、马麟点起十名铁卫还是扮作大族令媛,乘了马车,余众扈从,一起往南边阳谷县而来。
吃了一回酒后,三娘低声问柴进道:“宋押司兄弟两人安在?”柴进笑道:“宿醉未起。”三娘点头道:“有他在此,我这边一些活动也不得尽与他晓得,留在庄上多有不便。”柴进道:“此去四十余里路,我另有一座东庄,稍后便引宋江兄弟去那边住下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