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听了,大吃一惊,赶紧道:“本来是西军义士一丈青,真是久闻大名。鄙人姓杨名志,外号青面兽的便是。”三娘喜道:“本来是杨制使,闻名不如见面,快请来坐下叙话。”当下杨志重回店里,与三娘见了礼后,便落座下来,三娘又唤那妇人再打酒切肉来接待杨志。
“保正,起得也早啊。”三娘练武毕,收刀上前来时,晁盖闻声方才回过神来,口中笑道:“不及扈官人早。”三娘绰刀而立,晨光阳光照下,更显英姿娇媚,只听她问道:“保正哥哥,有句话早就想问了,只是一向未曾有机会问来。”
三娘自言自语道:“本来只是为了劫富济贫和兄弟义气。”跟着又问道:“但倘使这趟以后,被此案连累,让保正丧失家业,可会悔怨来?”
晁盖应了声,接过那药来,见她笑容如花,想起昨夜那笑话,忍不住上前低声道:“昨夜睡得如何?”三娘一愣,随即笑道:“保正哥哥,你该沐浴了。”说罢也不睬会目瞪口呆的晁盖,一扭头独自去了。
当下三娘取块绣帕蒙面,娇叱一声,揉身而上,拔出鸱吻刀来,上前一刀隔开晁盖、刘唐两个,第二刀便一口气削断了杨志的那口朴刀。
三娘到得山岗最高处,寻一株老松树树梢坐了,此处最高岗前岗后一览无余,就连晁盖一伙假作歇脚的那片松林也是一览无余,三娘便在树梢上津津有味的看了一回智取生辰纲。
三娘笑道:“本来你便是曹正,早听林师兄提及过。”杨志惊道:“扈官人还是林教头师弟?”三娘点头道:“恰是。”杨志道:“可惜了林西席这位豪杰,被高太尉谗谄,落草去了,现在现在梁山泊。”三娘道:“此事我晓得,迟早去寻访师兄。”跟着对曹正道:“师侄且过来见过杨制使,便是江湖上闻名的青面兽。”
杨志见她繁华,自惭形秽起来,也不看她,只顾本身吃喝,少时吃完起家,绰了朴刀,便出店门。那妇人道:“你的酒肉饭钱都未曾有!”杨志道:“待俺返来还你,权赊咱一赊。”说了便要走。
晁盖问道:“官人不与我等一道,却要何往?”三娘道:“我将此处首尾摒挡后便回。”晁盖道:“另有甚首尾事要办,我等一同与你办来。”三娘道:“保正,我知你最是义气,此等事我自是熟稔,一小我好脱身,你们且先护着金珠宝贝先走,休再多言。”晁盖见说了,只得应了,当下领着七人便先下了岗去。
三娘赶到后看了一眼,吴用赞道:“好个青面兽,抵敌保正与刘兄弟两个,还能相持三四十合,端的了得。”三娘白了他一眼道:“现下不是夸他的时候,如果争斗半晌,引来别人,事情便败露了。”
晁盖笑道:“莫说家业,便是身家性命也可交托众兄弟,有甚悔怨的?大丈夫立于六合之间,只讲信义二字,除此旁的都不打紧。”三娘微微点头,如有所思。晁盖又问道:“官人,晁某倒是想晓得,为何官人一介女儿身,却也参与其事?”
晁盖看了一回,心头暗想:“本日要干大事,她都还迟早练武不辍,这身技艺公然不是平白而来。”又见三娘美目流盼时,想起昨晚她那声娇软的保正哥哥来,忍不住心头一动,暗想道:“她如此好技艺,可贵又豪放不羁、仗义疏财,恰是豪杰本质,可贵又如此姿容,分歧于普通妇人。此前未曾娶妻,便是怕了那些妇人整天只做水粉画眉之事,迟早又口舌啰唣。但眼下看她如此人才时,甚合脾胃,若真能娶了她,迟早一道习武,清闲江湖,也是神仙事儿。”想到这里,晁盖蓦地一惊,暗骂道:“晁盖啊晁盖,她说了只做兄弟,你竟然生出如此龌蹉动机,真是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