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看了后道:“保正哥哥,这些财贿仿佛都是蓟州祝家庄的。”吴用听了后道:“蓟州独龙岗祝家庄,我也听得他名声,便是一处大村坊。”刘唐烦躁道:“甚么鸟村坊,劫了他的又如何?”
众头领看了打劫得很多财物,心中欢乐,晁盖便叫掌库的小头子,每样取一半,收贮在库,听候支用。这一半分做两分:厅上十二位头领,均分一分;山上山下世人,均分一分。又吃了一顿酒肉道贺后,方才散了。
三娘嘲笑道:“此时初定盗窟,恰好改革一番,若等些光阴,盗窟人多了,再行坐寇之事,便是万难。”
林冲皱眉愠道:“晁盖耿耿于怀便完了么?师妹乃林某最为珍惜之人,这事上晁保正也该给个交代!”
林冲闻言,微微点头道:“智囊计算的是,只是婚姻之事,不知师妹情意。”略略一顿后林冲又道:“此趟智囊来讲,但是天王意义?”
林冲道:“天王倒是个磊落男人。”跟着扶额叹道:“我那师妹也是,既然事已至此,天王也是个豪杰,为何还不想嫁?莫非真要毕生不嫁么?”又看吴用问道:“智囊为何本日俄然提及此事?”
吴用笑道:“听教头称呼扈师弟,实在教头也不必坦白,我与天王两个早就晓得扈官人身份。”
林冲惊道:“本来两位已经晓得?”吴用微微一笑,便将晁盖如何撞破三娘身份之事说了,末端道:“但想扈官人固然威武,可毕竟还是女儿家,此种事上有碍名节,扈官人虽不计算,但天王哥哥对此事经常耿耿于怀。”
三娘听晁盖的话后,放下酒碗道:“保正行事不必看我,要杀便杀,打家劫舍另有不杀人的么?”晁盖听她称呼保正,不叫保正哥哥时,又知她置气,低声对三娘道:“你那坐寇之事,我也晓得是好,只是众兄弟都是江湖草泽,一时不惯,从今开端,先教他们不杀人,今后渐渐调教,迟早方能惯了,便再行官人坐寇事的后一步,如此方可。”
晁盖到半夜,不见回报,又使杜迁、宋万引五十余人下山策应。
连续几日,林冲见晁盖作事宽洪,疏财仗义,又有三娘相帮,盗窟无事,见各家安设长幼在山,蓦地思念老婆来,心头不觉愁闷,在屋内自喝闷酒时,门外吴用俄然唤道:“教头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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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开门见礼道:“智囊何来?”吴用道:“特来寻教头吃杯酒。”林冲引入屋内,两个坐定,酒过三巡后,吴用道:“此趟多亏教头,不然我等不能留下。”
阮小二道:“官人,你说的那坐寇事,我等也晓得好处,只是我兄弟普通的都安闲惯了,那铁律,这不准,那不准的,也不得欢愉。”阮小五也道:“官人,杀小我都不定时,倒还不如回石碣村做良民。”阮小七道:“是啊,官人,端方太多,不欢愉。”
三娘直说了很多好处,但方才一说时,晁盖沉吟不语,吴用却道:“官人,现在盗窟尚强大,打家劫舍来钱甚快,过些光阴再行此策可好?”
扈三娘与公孙胜对望一眼,都是无语,晁盖见了两个面色不豫,仓猝叮咛购置筵席,又做道贺。众头领大喜,杀牛宰马,盗窟里筵会。自酝的好酒,水泊里出的新奇莲藕并鲜鱼;山南树上,自偶然新的桃、杏、梅、李、枇杷、山枣、柿、栗之类;自养的鸡、猪、鹅、鸭等品物,不必细说。
三阮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钢叉、留客住,点起一百余人上厅来,别了头领,便下山,就金沙岸把船载过朱贵旅店里去了。晁盖恐三阮担当不下,又使刘唐点起一百余人,教领了下山去策应,看了三娘一眼,又分付道:“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成伤害客商性命。”刘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