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说完,张教头道:“事到现在也只要如此。”林娘子决然道:“便按三娘所说去办,父亲,贞儿已经出嫁,便要跟班相公,父亲勿怪。”张教头道:“合该如此,父亲免得,只要人在,将来总有完聚一日。”当下几个计议已定,便分头行事。
三娘道:“师嫂听我道来,本来觉得那高俅找师兄去,是要问责放纵师妹殴打衙内之事,但没想他们并未提起此事,而是先构陷师兄下狱。想来如果就那殴打之事对簿公堂,我们也能够他调戏夫君在先应对,另有折辩之处。但现在做个故入节堂,那是极刑,便是先拿了师兄性命为质,要逼我等就范,更要出那口恶气。若三娘所料不差,稍后便会有人来家中说项,教我顺服那高衙内,便可保得师兄性命来。”
三娘忍下讨厌,正色道:“衙内休得这般,另有虞侯在。”说罢将手硬生生抽回。高衙内见了神采顿时不好,陆谦忙道:“小娘子须谨慎,你师兄命便在此处。”跟着又道:“还是先坐下吃杯酒来。”
陆谦假作难堪的道:“这个法须落到教头师妹身上。”三娘道:“虞侯但说无妨,为救师兄,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陆谦暗喜道:“公然师兄妹情深,恰好堕入彀中。”当下陆谦道:“太尉有小衙内涵府上,平素最是心疼,日前小衙内涵五岳楼撞见一名绝色女子后,便茶饭不思,迟早画了图影来看,那番交谊教人看了都不忍。陆某有幸得见那图影,这时候见了小娘子,发觉图上那人与小娘子极其类似。”
却说三娘跟着陆谦到了太尉府内,陆谦引着三娘到了后苑衙内寓所内,高衙内见公然请得那绝色小娘子来时,顿时眉花眼笑起来,便叮咛摆布摆布下一桌酒菜,先请三娘入坐。
三娘道:“师兄困顿,我没有此等表情,愁眉不展时,也不能教衙内欢愉,还请先救师兄。”高衙内不听,几次相缠,三娘最后杏眼圆睁,摆脱咸猪手,拔解缆髻金钗横在脖颈处,厉声喝道:“衙内,小女子虽是女流之辈,但也不是轻浮之人,若能先救师兄,定然如愿,但若衙内还是这般言语时,小女子便是横尸此处,也不会偿愿。”
公然,半个时候后,陆谦来到林冲家中,尚未进门便在门口叫喊道:“阿嫂,祸事了。”林娘子命锦儿开门请进屋来,看了茶后,上前问道:“陆叔叔,甚么祸事?”当下陆谦便绘声绘色的将林冲故入节堂之事说了,林娘子担忧林冲,固然早已晓得凶信,但还是忍不住哭出声来,这一哭更让陆谦放心,心下暗笑道:“看你还不堕入我彀中来?”
陆谦才说完时,三娘便从内堂帘后出来,一脸惶急的仓猝问道:“师兄下狱,该如何是好?”陆谦道:“这位小娘子是家中哪位?”林娘子将商奉迎言语道:“乃是官人同门师妹,杭州陈氏。”
滕府尹也知这件事了,自去高太尉面前将断词说了,高太尉碍着衙内那边,只得准了。
高衙内见了心头大急,陆谦仓猝拉了衙内到一边,私语道:“衙内,这小娘子性烈,抢先教发配了林冲,但想她方能服软。一番辛苦不就是要她甘心昂首么?”高衙内道:“如果放了林冲,她却不肯时,又待如何?”陆谦低声道:“先教她在太尉府内住下,林冲发配后,猜想她也逃不脱手心去。若真是有几次时,只说随时可教防送公人路上成果了林冲性命,还是能威胁于她,两下里方才圆得。若衙内一味逼迫,这女子性烈,当真本身送了性命,衙内只得一副红粉骨肉时,也是得物无所用啊。”
菜园内,扈三娘听了鲁智深的话后,沉吟半晌道:“汴京不比平常州县,光靠你我两人杀不透偌大的汴都城,何况师兄另有家小,更会扳连我徒弟。此事只可智取,不成力敌,鲁大师,我俩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当下两人计议已定,鲁智深按三娘叮咛,开端分拨一众地痞前去刺探动静,三娘却先回林冲家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