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头钱定住,倒是四个幕面,两个字面,黑大汉一见之下大喜道:“便是赢了!”小张乙低头沮丧,只得将出二两银子赔了两个。随后三娘又将四两银子去博,小张乙瞪大眼道:“娘子却不博小些?”三娘眨眨眼笑道:“小张乙哥,若我输了,你便连本带利赢了归去啊。”小张乙道:“也是。”又问道:“这回猜个甚么?”黑大汉搓搓手道:“还是博个幕面来看!”
三娘拉了拉黑大汉衣角道:“黑大哥,须知赢钱七分便好,不成赶尽扑灭。”黑大汉也心对劲足了,当下笑呵呵的捧了银子起家,三娘却道:“黑大哥何不先将负债还了?”那黑大汉道:“也是,只是若还了钱,我便无钱请小娘子吃杯酒了。”三娘笑道:“无妨事,我这里自请大哥喝一杯。”
三娘仓猝起家道:“这位黑大哥说的是实话,这位院长错怪了。”那院长闻言方才松了手,直打量三娘,皱眉道:“却没听闻哪家娘子会出入赌坊那等处所的,听娘子口音,也非江州人氏,敢问娘子何方人氏?”
当下黑大汉引了三娘来到江边,只见那边靠江有个琵琶亭酒馆,到了近前,三娘道:“倒是唐朝白乐天古迹的旅店,这里江景也好。”到得亭子上看时,一边靠着浔阳江,一边是店东人家房屋。
三娘与戴宗都笑了,戴宗道:“这个是小可身边牢里一个小牢子,姓李,名逵,祖贯是沂州沂水县百丈村人氏。本身一个异名,唤做黑旋风李逵。他乡中都叫他做李铁牛。因为打死了人,逃脱出来,虽遇赦免,流落在此江州,未曾回籍。为他酒性不好,多人惧他。能使两把板斧,及会拳棍,当今在此牢里活动。”那李逵生得如何?但见:家住沂州翠岭东,杀人放火恣行凶。不搽煤墨浑身黑,似着朱砂两眼红。闲向溪边磨巨斧,闷来岩畔斫乔松。力如牛猛坚如铁,撼地摇入夜旋风。
当下又掷来,竟然还是个幕面来,小张乙面如土色,只得赔了四两出来,三娘顺手又一推,一并下注八两来。小张乙额头出汗,颤声道:“这回博个甚么?”黑大汉道:“还是博个幕面来!”
小张乙见说了,方才调休,黑大汉又赞道:“端的是利落小娘子,娘子这回让你先猜来。”三娘道:“我也不改,还是猜字面。”黑大汉道:“好,我还是猜幕面,看我掷来!”当下便将那头钱六枚又掷在桌上,普通的滴溜溜转一回后,各自定住来,世人一看时,倒是五枚字面,一枚幕面,这遭又是黑大汉输了。
三娘看着面如死灰的小张乙笑道:“小张乙哥,可还要与我两个来博?如果要博,我便这里六十四两一并压下!”小张乙仓猝道:“本日手风不顺,明日再来博。”那黑大汉却拍桌子喝道:“老爷我这熟行风正顺,你这厮却要走了?”
说也奇特,那黑大汉接连博了五把来,都是猜的幕面,竟然连开五把幕面,那厢里三娘下注都是一并下去,五把后竟然赢了六十四两银子来,两个面前散碎银子堆了一堆在那边,那黑大汉笑得合不拢嘴来。
当时两小我坐下,三娘笑着说道:“还未就教大哥姓名。”那黑大汉尚未说时,却见旅店一阁内转出一小我来,上前揪住那黑大汉喝道:“好你个铁牛,教我好找,没想到你这里另有花花肠子,倒是与一个女子在此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