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旅店东人也上前陪话说道:“四位官人切莫起火,有话好说。”三娘道:“店家不必惶恐,我等不会难堪这一家三口儿。”
几个转入城来,到了三娘下处客店,五小我都进三娘屋内坐下。三娘先取五锭小银五十两,与了宋老儿,只教宋老儿归去清算了行李,便搬来与三娘一处,那老儿拜谢了去,自清算产业搬来,不在话下。
坐定后,戴宗便对张顺道:“二哥,你认得我么?”张顺道:“小人自识得院长,只是无缘,未曾拜见。”戴宗指着李逵问张顺道:“足下平常曾认得他么?本日倒冲撞了你。”张顺道:“小人如何不认的李大哥?只是未曾比武。”李逵道:“你也淹得我勾了。”张顺道:“你也打得我好了。”戴宗道:“你两个今番却做个至好的弟兄。常言道:‘不打不成了解。’”李逵道:“你路上休撞着我。”张顺道:“我只在水里等你便了。”四人都笑起来,大师唱个无礼喏。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章节
两个下琵琶亭来,到得江边,张顺略哨一声,只见江上渔船都撑拢来到岸边,张顺问道:“阿谁船里有金色鲤鱼?”只见这个应道:“我船上来。”阿谁应道:“我船里有。”一顷刻却凑拢十数尾金色鲤鱼来。张顺选了四尾大的,把柳条穿了,先教李逵将来亭上清算。
三娘留张顺在后,张顺将几味鱼送在店内,教店野生在鱼盆内,又宴客店里的账房先生看了张横书。听完那家书,张顺收了家书,赏了那账房先生些钱,张顺自来与三娘说道:“三娘子,家兄信里说得不详,直说愿跟从娘子同去华州,但是兄长邀我一同去少华山?”
张顺自点了行贩,分付小牙子去把秤卖鱼,张顺却自来琵琶亭上陪侍三娘两个。三娘谢道:“何必很多,但赐一尾,也非常够了。”张顺答道:“些小微物,何足挂齿!娘子食不了时,将回行馆做下饭。”
当下三娘也将船靠了岸边,悄悄一跃,便跳到岸边来,一身白衣飘飘,好像仙子临凡普通,岸边世人看了也都是喝采不迭。戴宗笑呵呵的拉着张顺到了三娘面前道:“与你引见的便是这位。”
戴宗道:“娘子放心,其间官府高低,自有我去办理,娘子只顾行医布道便可。”李逵道:“坊间那些三流人物自有俺去摒挡,哪个敢来啰唣时,铁牛教他吃顿拳脚。”四个一起笑了,随后戴宗、李逵相别去了。
张顺纳头便拜道:“久闻大名,不想本日得会,多听的江湖上来往的人说三娘子行医布道,扶危济困,仗义疏财。”三娘仓猝扶起答道:“张二哥谬赞了。前些日来时,揭阳岭下混江龙李俊家里住了些光阴,后在浔阳江上,得遇令兄张横,修了一封家书,寄来与足下,便在此处。”说罢便将手札从怀中取出,交予张顺。
张顺分付酒保,把一尾鱼做酸汤,用酒蒸,一尾叫酒保切片油炸来。四人喝酒中间,各叙胸中之事,三娘提及少华山事迹,三个听得津津有味,正说得入耳,只见一个女娘,年方二八,穿一身纱衣,来到跟前,深深的道了四个万福,顿开喉音便唱。
三娘笑道:“不必相争,酒钱我自还了,张二哥这里的好鲤鱼,我便受了。”张顺大喜,又将了几尾鲤鱼,和戴宗、李逵带了这个宋老儿,都送三娘离了琵琶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