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用笑道:“扈官人这男装打扮虽能骗得刘唐那等细致男人,却瞒不过我。相处这段光阴下来,小生便瞧出端倪来。前些日子与公孙胜下棋时,略作探听,公孙先生倒也安然相告,是以方知。”
公孙胜面色不好,只是略略顿首后道:“这便是保正待客之道!”说罢便一言不发跟着三娘去了。刘唐挠挠头,看看晁盖,施了一礼后,追着公孙胜与三娘脚步去了。吴用看了悄悄心急,上前道:“哥哥,前几日都还好好的,如何与他相恶了?”晁盖摇点头只是不语,请了吴用到内堂奉茶。
吴用轻叹一声道:“哥哥休要小觑她。不知哥哥可曾听闻华州史家庄与少华山两处?”晁盖击节赞叹道:“那史家庄九纹龙史进乃华州第一豪杰,那少华山朱武草泽中第一智谋之士,更是打出替天行道、劫富济贫的大旗来行事,不犯良民,尽管不伏侍,更是深得我心,神交已久,怎会不知?”
吴用听了以后笑道:“本来如此,哥哥,此事也并非好事。”晁盖皱眉道:“看污了她的明净,如此还不是好事?”吴用道:“哥哥请听来。这扈官人素有奇志,巾帼不让须眉,听公孙先生说,对任何男人都不假辞色,至今尚无婚配。既然哥哥与她有这么一段姻由,便是功德。哥哥也尚未婚娶,迟早娶了她来时,偌大的家业便都是哥哥囊中之物……”
晁盖看在眼里,收了朴刀,哈哈大笑道:“若非如此,岂能迫得扈官人用出真本领?这趟厮杀端的痛快!”三娘嘲笑道:“这场架打得让保正不再小觑我时,也不枉了。”当下冷哼一声绰了双刀,扭头便走。
三娘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与你谈笑的,保正,你是豪杰豪杰,我亦是巾帼须眉。本日之事,只要你替我守秘,我便不来啰唣你,如此可好?”晁盖道:“甚好。”三娘道:“可三击掌来做个约誓。”晁盖道:“正该如此。”当下两个在屋内击了掌,立下约誓来。
吴用点头道:“恰是。这几日与公孙先生下棋时,他便常提及这两处之事,听他口气便是想在干完生辰纲这过后,力邀我等入伙。小生扳话之下,公孙先生也据实相告,方知扈官人便是两处共主。那史进乃是扈官人师弟,朱武等也早几年前便尊奉扈官报酬寨主,公孙先生也是今岁初入了伙,现在坐了少华山第二把交椅。少华山与史家庄之以是如此畅旺,恰是扈官人幕后一手运营。现在除少华山、史家庄外,另有桃花山,沧州柴进大官人庄上也与她结存亡之盟,算上蓟州扈家庄故乡来,便有四五处豪杰皆效死力。扈官人可真非常人,便是很多男儿汉豪杰豪杰,也做不出她这般一副家业来的。小生听后,也大为心折,试想若她真是一介妇人,为何如此多的江湖豪杰供她差遣?”
吴用道:“小生观扈官人生性豁达,与保正普通的豪放,只消保正先去赔个礼,定然宽恕,此后也不拿她当一介妇人对待,只拿她做兄弟对待,猜想也就无事。”晁盖道:“只是与一个女子赔罪,扫了脸面。”
随后晁盖仓促告别拜别,走得孔殷,便似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三娘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了一回。
到得第三天上,白日里晁盖还是普通的避着三娘,三娘只是嘲笑,但也不找晁盖比试枪棒,也只找刘唐使棒看。两个都只找刘唐动手,可把刘唐累得苦了,这厢里才敌完晁盖神力,那边又抵挡三娘快刀,到最后双臂都抬不起来,见晁盖又来时,叫苦道:“两位少歇,保正,官人,你两个为何如此古怪,都只找我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