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瑶笑嘻嘻地任清虚子数落，挽着他的胳膊道：”徒弟说得极是！徒儿忸捏，徒儿受教。“内心大大地有了底气，眉梢眼角尽是欢乐。
清虚子手上还拽着缰绳，等沁瑶跑到身前，先给她一个爆栗，斥道：“你这混账，偷了为师的无涯镜，却不晓得如何使唤，为师这些年都白教你了！“
蔺效将她的神情窜改一一看在眼里，如有所思地打量起清虚子和阿寒来。
沁瑶急追两步，脑中白光一闪，她忙欲施出噬魂，但是毕竟晚了一步，不过一瞬，那红光便没入那名管事嬷嬷体内。
清虚子嗤笑：“降妖除魔是我的职责，你害人，我收你，你技不如人，认罪伏法，另有甚么好啰嗦的？并且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在你堕入魔道时，现在的运气便早已必定了。”
“啪——”卢国公夫人停下脚步，狠狠给了儿子一个巴掌：“混帐东西！我真是白生了你这个儿子！”
阿妙痛苦地低呼一声，红光倏然飞出，流星般奔向院中其别人。
“报应？”狐狸声音蓦地拔高，“若真有报应，蒋衡仲当年为了奉承天子，搏斗了我一众子孙，为何没遭到报应？天子将我子孙的皮肉剥下，制成大氅披于身上，为何没遭到报应？你收了国公府的银钱，不分青红皂白将我镇于有为山下，又为何没遭到报应？”
当初师父讲授《妖典》时，曾说过人如果被妖邪附身，奇经八脉都会混乱，认识浑沌，身不由己。
他没有转头，声音一如往昔的清澈淡定，挡在沁瑶身前，昂然如山，无端让民气安。
蒋三郎不住转头看向静卧在地的阿妙，挣扎着喊道：“阿妙——母亲，让我去找阿妙！”
“强词夺理！你的确强词夺理！”狐狸气得浑身颤栗，头顶上烈焰般的毛发根根竖起。
“妖狐，还想往哪逃？”
“十年前你用邪术害得国公爷摔断一腿，让他今后再不能上疆场，我收伏你后，你本该在有为山下用心向道，好好检验，谁知你竟再次出来为害人间。先是蒋三郎，接下来很快便要轮到国公府其他公子了吧？难不成你也想让国公爷尝尝丧子之痛？”
阿妙一个趔趄，跌落在地，狠恶地咳嗽起来，咳嗽时体内红光忽明忽灭，模糊有分离之势。
那狐狸一身外相如烈焰般火红，色彩极其罕见华丽。
院中转眼便只剩下三人一怪。
只听一阵吵嚷，有人怒喝：“邪物！有本领你冲着我来！”
目睹得阿妙因之前爬升之势太急，此时后背暴露了一大片马脚，沁瑶看得逼真，迅疾地击向她脑后的天星穴。
“师父！大师兄！”沁瑶又惊又喜，拔足往清虚子方向奔去。
蔺效和沁瑶猛地收住步子，抬目一望，就见管事嬷嬷竟抓住了蒋三郎，腾空而起，直往府外飞去。
他面庞比去洛阳前清减了些，肤色也略微乌黑，但气色倒是极好。
不等他说话，持续拽着他往前跑。
跑在最前面的是卢国公夫人，她面色严肃，紧紧拽住蒋三郎，跑得虎虎生风。
清虚子刀枪不入，皮厚得很，闻言冷冷道：“国公爷打猎时将捕获的猎物献给君主，那是他作为臣子的本分。皇上龙体贵重，用上好的外相御寒也是理所当然。我身为道家中人，替人消侫除灾又何错之有？”
清虚子这时俯身将缰绳从管事嬷嬷脖子上谨慎拿开，沁瑶探头一望，发明她脖子上一点勒痕也没留下。
它咬牙切齿，眼中几近能沁出血来。
方才的景象世人早已看得一清二楚，惊诧过后，惊骇渐次伸展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