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妃心疼不已地将康平搂在怀里,哄她:“好孩子,都说了世上没有鬼,你方才不过在因早晨在水中玩了好久,耗损了心神,这才睡得不平稳,你看,眼下有这么多人在这陪你,你另有甚么好怕的。”
怡妃见康平又喧华起来,忙道:“十一,康平既然惊骇,你彻夜便陪着她吧,内殿不便利,你便在外殿安息,辛苦一夜,等明日回了长安再做安排。”
“不过五日,我便能回家见到哥哥了。”裴敏喜滋滋地笑道。
康平魇住了?蔺效怔了怔,随即快步进了屋,公然屋内站了很多人,不止皇上和怡妃,连太子等人都在,全围在床前,将诺大一个镶金砌玉的拔步床遮了个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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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效游移了一会,忽想起过几日花朝节,云隐书院许会放假,不如到时候做些安排,将沁瑶邀出来,再对她透露心迹也不迟。
那人踌躇了一会,到底没敢昂首打量吴王身后的女子,行了个礼,领动部下仍往原路去了。
蔺效忙道:“能辟邪的是赤霄,又不是十一哥,一会我将赤霄留在此处便是,想来那邪物断不敢再来害你了。”
蔺效固然经常嫌康平呱噪,可毕竟小时一处长大,豪情算得深厚,目睹得她吓得六神无主的模样,内心也有些不是滋味。
等进了内殿,米公公道筹措人去长安城请得道高僧,“连夜下山,连夜下山,甚么?怕摔死?哎哟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这个时候还敢还价还价?没见康平公主魇住了么――”
夏芫吓一跳,不敢再看蔺效,忙提裙跑回内殿。
皇上也含着愧意道:“惟谨,便如怡妃所说,辛苦一夜罢,等回了宫,皇伯父再好好赔偿你。”
下山时,刘冰玉等人感慨缘觉方丈气度不凡,八卦他年青时该是多么俊朗的美女人,裴敏却拉着沁瑶细算另有几日放假。
转头见到蔺效,面色一缓,迎上前道:“世子,皇上正找您呢,快请进吧。”
吴王的声音有些失落,闷闷道:“好,七哥这便送你回寝宫。”
对比之下,裴敏的真,显很多么难能宝贵。
沁瑶听了这话,忙支楞起耳朵,听夏芫如何答复。
夏芫仿佛有些错愕,游移了好一会,忍不住道:“那六哥和……十一哥也会被指婚吗?”
沁瑶点点头,蔺效却又道:“阿瑶,你在书院里与人来往时,无妨多留些心。”
康平宏亮的哭声清楚地透过人墙传出来:“好大一个鬼,就站在殿外的台阶下看着我,走起路来一蹦一蹦的,嘴里另有大獠牙,看着好吓人,呜呜呜。”
等吴王等人都走了,沁瑶和蔺效这才从树后出来。
沉默了好一会,夏芫才幽幽开口道:“七哥,婚姻大事岂同儿戏,若我不经父母首肯便与人私相授受,与文君红拂之流有甚么别离?在七哥心中,我就是这等不自重的女子么?”
床前有人转头看到蔺效,起家道:“十一哥哥。”姿势娴雅,声音柔婉,恰是夏芫。
“这话极是。”太子也对皇祖父赠蔺效赤霄之事印象颇深,忙出言表示附议。
“惟谨。”皇上本一向沉吟不语,听到这,终究下定决计道:“你速从羽林军当选出一队将士,让他们速速下山去请缘觉方丈,说玉泉山有些不当,让他马上上山。”
蔺效回过神来,看向沁瑶,神采见缓道:“无事。”
蔺效内心倒是另一番考虑,那日他在润玉斋替沁瑶买下簪子,出来时刚好碰到夏芫,记得当时两人酬酢了几句,他便急着回宫办差,而后虽一向在寻机遇将簪子送给沁瑶,却未曾在任何人面前透露过陈迹,如何没过量久,夏芫竟也拿东海寒玉做了根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