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甚么时候也能像小郎君那般心细如发就好了,他敬佩地看向蔺效。
这孩子,老是报喜不报忧,温姑慈爱地叹口气,缴了帕子替蔺效净面,又将早已沏好的茶递与蔺效道:“这些日子在内里顾不上吃些好东西,乳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酥蜜饼,晚膳前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见蔺效脸上有些欣然之色,他生恐小郎君还要究查那女子的行迹,忙转移话题道:“已将谭启和王行之安设在帐篷里,但山中寒凉,恐怕不宜久留,郎君,要不要我下山雇几辆马车上来,将谭王二人安设在车上回长安?”
“可不是。”少女接话道:“半月前我随师父路过此地,我师父见此山妖气冲天,便猜到山中多数有大邪祟,但当时他忙于对于别的妖物,得空来一探究竟,这几日想起此事,总感觉放心不下,便让我带了我们观里的镇观之宝来探探真假。”
真是个奇特的女子,仿佛恐怕跟他有所交集似的。蔺效看着那娇小的背影垂垂走远,眯了眯眼,低声对身边的侍从叮咛几句。侍从点点头,领命而去。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昨日进山后,我曾那座无村落里碰到过鬼怪,那鬼怪来无影去无踪,被我用赤霄击散后,便再也未曾呈现过,想来许是顾忌此剑。”
蔺效皱眉,他这位继母的娘家虽是个挂名勋贵,但早已败落了很多年,能说得上名字的亲戚就那么几个,哪来这么大的侄女?
蔺效有些哭笑不得,这小娘子看着豁达开朗,行事又恁般果断,没想到竟是个小财迷。
蔺效想了想,道:“昨晚在溪边喝酒时,曾不谨慎碰触到那羽士的左手,那只手寒凉如冰,一丝儿热气都没有,身上又模糊披发腥臭之气,我便对那羽士起了狐疑。”
蔺效皱眉:“这妖物反叛数年,也不知害死了多少无辜百姓。”
少女点头,笑道:“我上山时为防山中妖物逃窜,在出山处封告终界。我听你的部下说,你们上山时,那蛇妖为了靠近你们,也曾使了障眼法,我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温姑点头道:“那倒也不必然,那位小娘子我也见过几次,描述举止非常风雅得体,不像那等狐媚轻浮之人。说不定,只是王妃本身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蔺效游移了一会,将宝剑从腰间解下,给少女细看:“这是祖父归天前赠送我的,我只晓得它名叫赤霄,祖父生前极其珍惜此剑,几近从不离身,却从不晓得它另有辟邪之效。”
蔺效在一旁看着,暗想这女子莫不是有甚么天赋不敷之症?如果真有隐疾,为何还要整日与妖妖怪怪打交道?
吴总管忙亦步亦趋地跟在蔺效身后,恭声道:“王爷日夜挂怀小郎君,传闻小郎君本日返来,叮咛厨房购置了一桌小郎君爱吃的酒菜,今晚要替小郎君拂尘洗尘呢。”
“你还记得谭王二人出事时,是谁最后一个呈现?又是谁说了一句:‘是那位姓谭的大人’?”蔺效皱眉道。
蔺效笑着应是,见温姑说话间不时往门外张望,晓得她惦记常嵘,便道:“常嵘跟我一起回的府,这会儿去马房了,不一会就能返来。”
沉吟了一会,他开口道:“昨晚那蛇妖引我们下山,好不轻易走到那块大石处时,明显路在面前,却如何也绕不畴昔,但是小娘子使了甚么手腕?”
澜王府的吴总管早早就获得了动静,在门口候着。
见少女兴趣勃勃地接过宝剑把玩,蔺效内心忽升起股古怪的感受,这景象如何看如何像两个小儿在比对各自对劲的玩具,但是男女有别,少女能够大风雅方地讨了他的剑渐渐赏玩,他却不美意义细究一个小娘子的贴身金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