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姑摇点头:“王爷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成日里只爱好调弄丝竹,府里的俗务一概不管的。你们不在家的这段时候,王爷又从江南采买了一批乐府名伶,传闻这几日都在烟波馆听曲,兴头得很呢。”
吴总管忙亦步亦趋地跟在蔺效身后,恭声道:“王爷日夜挂怀小郎君,传闻小郎君本日返来,叮咛厨房购置了一桌小郎君爱吃的酒菜,今晚要替小郎君拂尘洗尘呢。”
这经常嵘带着魏波等人将还在昏倒的谭王二人顺原路抬回溪边的帐篷,少女似有所感,想了想,将荷包中的小药瓶又取出来,倒出两粒交给蔺效。
一行人回到长安时,已是第二日傍晚了。
温姑放下心来,替蔺效理着衣衿,叹道:“你们走的这些日子,乳娘早晨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总担忧你们路上碰到甚么伤害,本日总算能睡个好觉了。你们若再没动静,乳娘就得去大隐寺拜菩萨去了。”
温姑点头道:“那倒也不必然,那位小娘子我也见过几次,描述举止非常风雅得体,不像那等狐媚轻浮之人。说不定,只是王妃本身剃头担子一头热呢。”
说着便回身大步往山下走去。
吴总管忙欣喜地点头,含着笑意退了下去。
以是她在溪边碰到蔺效一行时,并未禁止他们下山,若蔺效他们几个不是妖物,天然能顺利下山,若被结界反对,申明他们当中起码有一个是妖邪,她尽管静观其变便是了。
正想着,父王身边的翠奴笑嘻嘻地在外求见,说王爷王妃已在烟波馆设好酒菜了,请小郎君畴昔用膳呢。
又暗笑那羽士,往谁身边凑不好,恰好要靠近小郎君,该死他露馅!
蔺效忙一把将温姑扶起,笑道:“劳乳娘担忧了,未曾吃甚么苦,事情办的也很顺利。”
少女不防备看到厚厚的一叠货币,吓了一大跳,她没想到蔺效脱手如此风雅。
也只能如此了。蔺效昂首看看天气,利落地叮咛道:“尽速下山吧。”
常嵘忙应是。
少女未发觉蔺效如有所思的目光,只猎奇地看着蔺效腰间的宝剑道:“公子,敢问你宝剑是甚么来源,竟这般了得。”
蔺效目光落在少女胸前的黄金铃铛上,这等宝贝确是世所罕见,昨晚若不是有它加持,他跟常嵘他们难保不会葬身蛇腹,就连小道姑本身,只怕也是在灾害逃。
想起甚么,抬高嗓音道:“传闻我们府中来了一名客人。”他说着,对着正房的方向努努嘴。
本日烟波馆破天荒的没有传出丝竹乐器之声,水榭四周静悄悄的,安静中透着几分诡异。
这孩子,老是报喜不报忧,温姑慈爱地叹口气,缴了帕子替蔺效净面,又将早已沏好的茶递与蔺效道:“这些日子在内里顾不上吃些好东西,乳娘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酥蜜饼,晚膳前先吃几块垫垫肚子。”
蔺效换好衣裳,对常嵘说道:“一会你亲身给卢国公府的三郎送个信,说我回长安了,早晨去他府上找他。”
唉,甚么时候也能像小郎君那般心细如发就好了,他敬佩地看向蔺效。
他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昨日进山后,我曾那座无村落里碰到过鬼怪,那鬼怪来无影去无踪,被我用赤霄击散后,便再也未曾呈现过,想来许是顾忌此剑。”
”
她此番出行,不想横生枝节,特别不想跟长安城中的朱紫扯上干系。
之前她看蔺效虽服饰素净,但气度崇高、辞吐不俗,身边又带着一群技艺高强的侍从,便模糊猜到了蔺效恐不是平常百姓,现在看来,还不是普通的繁华。
“可不是。”少女接话道:“半月前我随师父路过此地,我师父见此山妖气冲天,便猜到山中多数有大邪祟,但当时他忙于对于别的妖物,得空来一探究竟,这几日想起此事,总感觉放心不下,便让我带了我们观里的镇观之宝来探探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