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庄皇后柔声道:“没有,只是来看看陛下罢了。”
皇上神采微缓,拍拍她的手背说:“朕另有很多奏折要批阅,皇后先回坤仪宫去吧。”
“嗯。”郭凌点了点头。
“前年南边的那场水患、癸未年都城西郊香樟山的那场火警、壬辰年蕰海的海啸。”
在前去坤仪宫的路上时敬庄皇后总感觉内心有些忐忑,遂派人到宫外去体味一下外头的环境。
“江山易主”、“江山沦落”如许的话该给皇上如何的打击?皇上一贯重江山社稷,且才四十来岁,恰是男人最好的韶华,他如何能够甘心让出王位?这歌词无疑会加深皇上对那些能够会威胁到他的人的防备。那么,首当其冲被皇上防备和顾忌的人便会是太子。
这等歌词,竟敢在皇墙脚下大声唱,不是明摆着要让皇墙内的人闻声吗?
农历蒲月一日的凌晨,皇墙外俄然有人大声吟唱起一首歌谣,歌词只要四句:江山易主,江山沦落,人事浮沉,民不聊生。
一开端,闻声的人觉得那是疯子在乱唱,以是也没如何在乎,可听了几遍后却不由得大惊失容。
敬庄皇后没敢多说甚么,见机地起家告别了。
见皇上眉头深锁,且神采不佳,皇后忙体贴肠问:“陛下是否不太舒畅?要不要先安息一下?”
郭凌赶快领命退下。
约莫一个时候后,有人将此事报给了卖力城内治安的官员,官员听了也非常骇怪,忙派人前去看个究竟。
得知敬庄皇后有请,张公公看了看正在批阅奏折的皇上,肯定他没有留意本身时才赶快轻步走出房间,朝敬庄皇后走去。
但她走出没几步便愣住了。
敬庄皇后神采一凛,挥手让他退下。
这类事情可不能偏信偏听。
她不但愿太子有事,也不但愿他们父子之间的干系恶化。
郭凌紧盯着方阵看,并没有顿时作答。
皇后阅后惶恐得差点站立不稳。
她迟疑了半晌,最后还是一鼓作气地去了乾清宫。
不到半天的时候,这歌谣就像风普通传遍了大街冷巷,听到的人不免惶恐不安,纷繁四周探听动静的来源。
通政司左参议方阵于下午将此事报到了通政使郭凌那边。
“大人,小的鞠问过这瞽者了,他说他唱的是究竟。小的也派人去查了他的来源,发明此人确切曾经也预言过几件大事,厥后那些预言也都应验了。”方阵对着郭凌一脸恭敬地说。
张公公考虑到那张纸里的内容能够会引发的影响,考虑了一番后才谨慎翼翼答道:“是通政使郭凌来过,不过他跟陛下谈事时主子退到了外间,以是并不知他们说话的内容。”
到得乾清宫的门口,敬庄皇后见门外站着的侍卫比平常的多了一倍,不由微微一愣。
张公公乃皇上的贴身公公,常日里与皇后的友情也不错。
难怪皇上刚才的神采这么丢脸。
“臣妾让御膳房那边煮了绿豆糖水和银耳百合雪梨羹,很快就好了,陛下届时都喝点吧。”
敬庄皇后浅笑道:“本宫现在又不是问公事,公公何需顾忌?”
郭凌听了神采大变,忙命方阵去将阿谁瞽者歌者抓了起来。
想到这里,敬庄皇后已满身颤栗。她腾地站起来,想要到皇上那边去。
“甚么歌谣?”皇后皱眉问。
“内阁首辅云一亭和工部尚书郑玉松。”
张公公欲言又止。
此时,街上的孩童都学会了这首歌谣,正满大街地奔驰传唱呢。
“张公公,方才有谁来见过陛下?”敬庄皇后开门见山地问。
待郭凌走后,皇上望着纸上那四句歌词,神采越来越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