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能接受,又如何接管我手中的证据?”
“因为走到这一步,都在你的打算当中,将大理寺卷出去的是子山,将大理寺置入险地的一样是子山,既然从一开端到现在都是为了这一步而铺垫,又何来对大理寺的情面之说?”唐玄伊一字一句。
而面前的唐玄伊,很不普通。
“肯定。”贺子山负手而站,看向内里落日之景,“因为那是我父亲,最后待过的处所。”
如此,贺子山确切无话可说。因为正如唐玄伊所言,如果不交出暗账,绕了一大圈甚么也做不到的只要本身,以是唐玄伊早便料定他会将东西给他。只是他没想到,一贯善于在权谋中周旋的唐玄伊,竟然连与本身周旋都不肯去做。
“唐某只是猎奇,一个正在回避官府追捕的要犯,专门将大唐最高刑法的官员伶仃约到这类处所,所谓何意?”
“我明白了。”贺子山长吐一口气,将残剩的酒饮尽,“暗账我会交给你,但它不在我的手上,而在另一个处所。我会把阿谁处所奉告你,能不能拿到,就看唐大理有没有本领了。”
贺子山扯了下唇,将手上的酒碗放下,正襟端坐:“因为我并没有想到,大理寺真的能够沿着我留下的线索,查到至今这个境地。若换别人,待查到事情与七年前相干定会就此停止。但恰好大理寺没有,不但没有,还为了公理本相站在了御史台的对峙之处。这都是我没有想到的。或是动了怜悯之心,或是起了佩服之意,贺某不想唐大理再参与这件事。干脆留下来,一起图谋大事可好?”
他不过是个浅显的人,百姓存亡与他无关,看到有人死,他会可惜,可毫不会肉痛。如果与本身之事相干,必是会毫不踌躇挑选本身。以是他不睬解父亲的固执是甚么,更不睬解本身的父亲在死守甚么。正如他现在不能了解面前的这个男人为何会为了一个与本身毫不相干的人而回绝本身的发起,乃至有能够是回绝接下来独一的活路。
他站起家来到唐玄伊案几劈面,对他笑了下,用食指沾了点儿酒,在面儿上写下几个字,然后提着袖子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