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若我未死,便能够体贴了吗?”唐玄伊仍旧没有任何波澜。
唐玄伊回身出门,走过无生时,道了一句:“走着,瞧着。”本要扬步,又顿了一下,“趁便一问……传闻杜大夫‘收留’过一个叫陆云平的人,您可曾见过?”
无生顺手关上了木门,光,又再一次的被袒护了。
“我们渐渐来……固然没有大理寺的花腔那样目炫狼籍,但感受……”杜一溪扬唇,似笑非笑地说:“信赖我,不会比大理寺更差的。”
唐玄伊浅浅勾起薄唇一角,凝睇杜一溪道:“唐玄伊,拭目以待。”
“云平……你在这里,究竟经历了甚么?”唐玄伊哀伤地蹙紧眉心,搭放在地上的十指,如有似无地拢起。
面具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喘气,气味撞在面具上,泛出些许震音。
唐玄伊闭上眼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寂静了好久好久,待认识复苏了一些才吃力地将上身撑起。
杜一溪的脸更冷了,“唐大理这般激愤于我,真的不怕结果吗?”
无生看着唐玄伊,半晌,哼哼怪笑了几声,面具眼洞下的眸再度弯出了一抹弧度。
“呵……”杜一溪笑了一声,继而又持续笑了几声,神采突然一冷,“唐大理觉得,颠末这几番的戏弄,我会让大理这么轻易就死了吗?”
当他再度展开眼的时候,已经被人架到一座牢房里。
“以是,杜大夫怕死吗?”唐玄伊似看破了杜一溪的设法,轻描淡写地回道。
因为那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是身陷天国般的绝望。这类绝望并非是邻近灭亡才会有的,而恰好是想死却不能死的痛恨。
以后他们走了,像是两道虚无缥缈的幽魂般,也投入了一个个暗不见光的樊笼。
“呵……”唐玄伊轻哼一声,“鞭刑……杜大夫也不过如此了。”
内里的过道又有接连的脚步声传出了,唐玄伊稍侧头向外看去。
方才一向收敛着的情感悄无声气地伸展到唐玄伊的脸上,在抬眸的时候,通俗的黑底滑动着模糊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