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夫人不待见姚氏,瑾华院离松鹤堂远,位置也不好,贺嬷嬷亲身带人去接了郑氏进府。
“邓夫人本日前来,是为了何事?”
谁不晓得怀恩伯府是顾家长房的爵位,她一个二房的老夫人,连诰命都是儿子袭爵后哭求,圣上看顾显哭得不幸,才追封顾老二为五品散议大夫,再让顾老夫人得了个五品诰命。
姚氏却还真的当作婆婆晨昏定省,到现在出门,钱氏都敢甩她脸了。姚氏还是安国公府嫡女出身,真是让人好笑又可叹。
听郑氏这话,看似歉意,实在话里话外压根没有检验,口口声声说让人看两府笑话,邓子玉做出的丑事,与自家画儿有甚么相干?
“邓尚书的夫人,邓子玉他娘啊!”吉利解释了一句。
这时半壁胡同外,尚书夫人郑氏坐着肩舆赶过来。
她从皇城大街过来,没碰上邓尚书,也不知邓尚书已经回府了。
顾老夫人在怀恩伯府摆婆婆的谱,就更是离谱。
“我与我家老爷筹议后,想着两个孩子自幼订婚,如本年纪也都到了,不如就让他们早日结婚。一桩丧事,压下那些流言……”
“谁?”
“她来干甚么?快点,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将人打出去!”顾锦一撸袖子就筹算冲出去揍人。
但是看自家父亲的架式,老夫人是亲祖母,孝子贤孙还得守灵啊。
姚氏听人禀告说郑氏来了,正想让人去请伯爷过来商讨,顾如画带着小柔来到瑾华院,“母亲,老夫人昏倒,父亲正焦急上火的时候,何必再让父亲忧心?您不如先见见邓夫人,看她是甚么意义。”
如果换本性子强些的,顾老夫人在怀恩伯府登堂入室,早就闹开了。
郑氏直觉不好,“那我他日再来……”
顾锦站在前院,看着大管家仓猝带人去请太医,传闻老夫人晕倒后,掐了人中也没醒。
贺嬷嬷解释道,“本来夫人过来,应当去禀告老夫人一声的,但是老夫人传闻了贵府二公子的事,一早身材不适,没法待客。”
想想老夫人的身份,他有点心塞。
这不会是真的……要挂了吧?
本来顾显过继到大房,老夫人只是叔祖母。如果挂了,他最多也只要去叩首上香就行。
姚氏一看顾如画,心中就有些虚,恐怕女儿感觉本身不在乎她的毕生,“好,我先见见。”
小蛮恨不得捂住至公子的嘴,还是吉利机警,“公子,快点快点,郑夫人来了。”
郑氏看姚氏一脸温婉地驱逐本身,心中有些看不起姚氏的软绵,面上倒是暴露了两分忸捏,上前施礼,“如何好劳动夫人驱逐?我真是忸捏……”
这时怀恩伯府内院正乱成一团,老夫人晕了,二夫人和伯爷忙着侍疾,大管家也不在,门房怕本身冒然去禀告,会被伯爷迁怒,正想着找哪位主子禀告,就看到贺嬷嬷站在二门处。
想到刚才顾如画让小柔来传的话,她心中有些忐忑,但是看郑氏这成竹在胸的模样,心中有些膈应。
姚氏只是性子软弱,又在顾显面前没主张惯了,并不是真的傻得不透气。
祖母病倒,父亲顾不上,只要姚氏能待客了,顾锦一想本身是得去见见那郑氏,举头挺胸今后院走,摆手让小蛮回后院去。
姚氏在都城夫人圈中,是出了名的面团性子。
“邓夫人客气了,家中慌乱,请到厅中坐。”姚氏冲郑氏点头,领头走回客堂,表示贺嬷嬷上茶。
顾锦坐在前院花厅中,郑氏让人奉上名帖。
“唉——不瞒夫人说,子玉自幼再我家老夫人面前养着,被宠坏了,有些不知轻重。昨夜那事传开,岂不是让人笑话我们两家?”
那里来的生人?
本日一早顾伯爷还来请自家老爷去喝茶,老夫人因为子玉的事晕倒了?莫非顾家是想趁机狮子大开口?